经起过恋爱火苗的陈之影,另一个便会她口中的男友。
陈准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懵头懵脑坐下了,正对着他的那盏强光灯照得他眼睛疼。
他稍微用手挡了下光,张了张嘴:“我能提个小要求吗?这个灯太刺眼了。
陈之影抿了抿好看的红唇,伸出手关上了那盏强光灯。
被强光刺激后,陈准眼前黑暗了好一阵才恢复清明,他坐在那里环顾四周一番,江寒与就率先开了口,语速极快,丝毫不给陈准反应的时间。
“吴越月是你的什么人?”
他下意识:“一个病人。”
“除此之外呢?”
“再没有任何关系。”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你那里接受治疗的?”
“一年前,是她母亲带她过来的,她Jing神一直很不稳定,觉得身边的人都要害她,但是我在和她交流的过程中又发现她其实很理智很清醒,也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办公室里有吴越月每次来我这里的诊疗记录。”
江寒与低头翻了下吴越月那个笔记本,沉默了一会儿,早前他就将笔记本看过了一遍,里面写满了对父母的辱骂之语,还透露出一个很重要信息:她想通过轰动的死亡来报复父母,并且在笔记本中一再强调:他说得对,只有死亡才是报复的最佳手段。
江寒与眸光狭促:“她有没有跟你说过自己的家庭?”
陈准犹豫。
江寒与再次厉声询问:“陈先生,请你立刻回答我!”
陈准小心翼翼看了眼陈之影,接着说:“有,她说自己活着很痛苦,父母对她的要求太高太严厉,她想逃离这些。”
“还有呢?”
“她很讨厌她的父母。”
江寒与掷地有声:“那你有没有怂恿她来报复自己的父母?”
陈准面露愕然,他立刻大声否认:“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我的病人,我比谁都希望帮她能走出自己封闭的内心好好生活。”
江寒与写字的手停下,抬眸看了他一眼,接着问:“诊疗记录放在哪里?”
“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你们要是需要,我等会儿就去取,”他言辞恳切,想要力证自己的清白,又将目光定格在陈之影身上。
江寒与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心生不悦,手指弯曲敲了敲桌面,将他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来,继续:“你叔叔陈华清的事,你知道多少?”
听到“陈华清”三个字,陈准脸色微变,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回答:“他……好多年前就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早就死了,”低下头又想不通,“怎么突然问起他,和吴越月案有什么关系吗?”
陈之影这时才终于开口:“陈华清绑架杀人案,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陈准惊讶得瞪大双眼,显然对此事毫不知情,再开口甚至声音都有些哆嗦:“之影,你说什么?你是谁来着?”
陈之影盯着他,目不转睛:“我说我就是十四年前陈华清案中那个唯一幸存的人……”她说着顿了顿,口齿依旧清晰,“并且从几个月前,我就开始频频遇见奇怪的事,先是有被跟踪偷窥的感觉,接着因为你妹妹小萱无意中认识,再接着几次偶遇,这些都是巧合吗?”
陈准看了看江寒与又看了看陈之影,声音坚定:“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和你遇到都是巧合。”
“那你怎么解释那天尾随我的事?”
陈准懊恼地抓了好几下头发:“这个我是要和你好好解释一下,你可能是真的误会了。”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缓缓开口:“说实话,你很特别,也很……”陈准说到此处时稍微停顿了片刻,还是如实说,“漂亮,是我喜欢的类型,并且又帮了我很大的忙,我不否认我对你的好感,也很想更多地了解你接近你,那天超市偶然遇见看见你身边已经有了人,说实话心里确实挺不是滋味的,原本想就此放下,可没想到秦送的婚礼上再一次遇见了你,我觉得这可能就是缘分,命中注定的缘分,就想约你吃饭,谁知道被你拒绝了,还骗我说你有事情……结果晚上我去餐厅吃饭,正巧见到你和你朋友说说笑笑从餐厅出来,我心里更加不甘心了。”
他讲得口干舌燥,要了杯水继续:“我想既然要追求,还是要大胆一些,就开车追上来了,想向你说明我的心意,谁知道你竟然误会我是故意在跟踪你。”
陈之影抿抿唇,脸上看不出情绪,又问:“可是接着我就收到了来历不明的玫瑰花,连续几天,你确定和你无关?”
“无关!”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后来我还收到了来自一个国外号码的短信,并且发那条短信的手机出现在了明华疗养院楼后杂草丛中——吴越月的包里,而吴越月是你的病人,明华疗养院是你父亲创办的,吴越月死在明华疗养院,我是你叔叔案子的唯一幸存者,你说……”陈之影看着陈准,目光如炬,“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点?”
陈准鼻尖上冒出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