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像是被什么惊到了,双眼发直,口中不停地说道:“不对,不对,这不是阿霜的东西,谁对它做了手脚!”
“我看着夕霜从身体里拿出来的日月花枝镜,怎么可能被动手脚!这本不是你的东西,你自然不能碰,更不要胡说八道。”苏盏茶再次弯下来尝试着把日月花枝镜捡拾起来,可后果和她想的一样,无论尝试几次,她同样拿不起来。
朱雀没有说话,冲着她伸出一只手,这一次苏盏茶看得非常清楚,朱雀的指尖全变成焦黑的颜色,仿佛被什么炙热的火焰伤过。综合这刚才一系列的举动,苏盏茶算数想明白了,压根没有人能够拿起日月花枝镜,朱雀也不过是个侥幸,反而受了伤,这个只有夕霜自己来取。
夕霜那边的情况,也不算好,虽然如同朱雀所说心口处的剧痛缓解了,可毕竟是受到了重创一样。夕霜勉强坐起来,脸色极差,要不是这样,她早就赶过来解救朱雀的麻烦。
“你是怎么回事啊?过来让我看看。”夕霜心细如发,观察力强,发现朱雀这里的不对劲,生怕是她受了苏盏茶的挑唆,做出什么莽撞的举动,“是不是受了伤?我帮你治治。”
朱雀磨蹭着,到了夕霜面前:“阿霜我可说好了,给看看行,要治就不可以,你自己才受了重伤,哪里能分得灵气给我治治这些。你别看这吓人,都是些皮外伤,很快就好了,不痛不痒的。”
“你这张嘴说完了没有?”夕霜根本不接朱雀的话,她身为镜师,身边人一旦受伤,本能驱使她使用灵力,为其疗伤,朱雀更不会例外。这可是她失散多年的灵雀转世,怎么忍心见其受伤痛苦。朱雀被训斥了两句,乖乖地一动不动,任由夕霜召唤日月花枝镜到手中。镜光在伤患处轻轻照拂,说来神奇,刚才还焦黑颜色的指尖,很快恢复了原貌。朱雀低声喃喃道:“阿霜几时变得这么厉害,我一点也不知道。”
夕霜笑了起来:“别说你不知道,连我也不知道,这就是刚才恢复的时候才有的,并非本来的。”夕霜有一句说一句,在她此时看来,周围灵力充沛,只是要看你怎么去拿。
朱雀本来不是以灵力见长,对身周的这些变化没多大的反应,反而是苏盏茶的脸色铁青,怎么一个两个全部都恢复,只留下她体内空空一片什么也没有。她拼命想要从身边吸取夕霜手中所说的灵气,可是,她感觉不到灵气在哪里,又怎么去吸收?她知道夕霜没有说话,能够瞬间把朱雀的伤治好,镜师的能力已经发挥到了最佳,没有灵力的扶持绝对是做不到的。
她有些眼红地盯着夕霜,咬了咬嘴唇,却没有开口询问。这些人都是一路货,和她不对付,即便问了又如何,谁也不会,主动告诉她。苏盏茶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他们要的是这个身体,他们要的是甘望竹胜过她鸠占鹊巢,越想心中越不甘。与其永远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不如给他们一个撕心裂肺的教训。苏盏茶这会儿魔怔,双脚已经退到了川边,这时候,其他人根本没有空闲来注意到她究竟在做什么。眼下没有致命的危险,谁又会来顾及她的好坏,苏盏茶右脚往后一蹬,明显能感觉到鞋底碰到了镜川川水。。
她知道,只有一步之差,就可以让这些殷殷期盼的人痛不欲生,镜川居然提供给她一条报复的捷径。苏盏茶嘴角上翘,毫不犹豫地展开双臂,仰面向着镜川倒了下去。朱雀是离她最近的那个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苏盏茶会怎么做、等她确认再尖叫,让人过来帮忙的时候,苏盏茶已经落进了镜川之中。
韩遂和肃鸢来得极快,即便如此川面已经吐出巨大的水泡,把刚刚落下去的苏盏茶包裹起来,连带着拖去了川底。他们能做的只有眼睁睁看着苏盏茶做了最蠢的决定。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肃鸢比谁都要激动,“她这样做非但是害了自己也害了阿竹,她难道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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