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高扬一个也不答。
事实上,如果她对小耘做的事,肯先对他讲,他也会好好替她筹划,用更缓和的方式去告知小耘。
那样的话,她绝不至于像坦白那日如此难堪,挨了一耳光,还面对莫大压力。
可后来他又想,她那些自厌自弃的念头,在脑中深深压抑了数十年,早已成沉疴痼疾。
若不是狠心下一剂虎狼药,只怕没那么容易痊愈。
他自问狠绝,可唯独对她心软。
当然是舍不得给她用猛药的。
幸而她自己足够果断,斩尽退路抛尽前尘,硬生生把自己与不堪的过去切断了。
不过,这种破釜沉舟的事,让她做一次就好。
他可不忍心再让她受人白眼。
晚饭很丰盛。
有鸡有鱼,有荤有素。
夏日傍晚,农村庭院里凉风习习。
老爷子就搬了桌子出来,底下点一盘蚊香,一家人露天吃饭。
毕竟是农户人,刘爷爷肤色黧黑,笑容质朴,言谈间难免有短见夸耀的地方。
可高扬似与什么人都合得来,饭间主动谈起些怪力乱神的事,又时不时向老先生虚心请教两句,把老人家哄得格外开心。
许曌一边吃饭,一边和刘婷说点儿悄悄话。
偶尔抬眼看看高扬,见他每回都是谈笑风生的模样。
一次偷看被他抓住了,他朝她扬眉,还痞坏地勾了下嘴角。
她下意识觉得不好,马上躲开他目光,又低头去扒饭。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高扬停了筷子,故意握住她垂在桌下的一只手,任由她挣扎也不松开,只警告瞥她一眼。
她红着脸老实下来,他满意一扯嘴角,才若无其事去问老先生:“刘爷爷,从前您说阿曌命硬,看得可真准。这回,麻烦您再帮忙看看,她这面相,是不是……旺夫?”
老先生微微一愣。
许曌脸上红透,恨恨地盯他一眼。看他那好整以暇的神色,咬牙想骂,可碍于刘爷爷和婷婷在跟前,又不好意思开口。
正僵持,刘家养的那条田园犬摇着尾巴凑到桌边来。
刘婷正要把它赶走,它却瞪着一双大眼瞅向高扬,脆生生叫道:“汪!”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三次元忙,明天不双更啦,明晚八点见。
小羊羔:麻烦您帮忙看看,她这面相,是不是旺夫?
小狗狗:汪!
阿曌:呵,畜生之间果然更容易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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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在朝朝暮暮(01)
大狗接茬接得太顺畅,桌上几人愣了片刻, 旋即一起笑出声。
就只高扬:“……”
他无语闭嘴, 只凉凉地瞧着那狗。
大狗也不服气地瞪着他。
然而犬怕恶人,片刻后大狗终于败下阵来, 夹起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高扬轻轻“哼”了一声。
好像气场压过一条狗是什么壮举一样。
傲娇又幼稚。
许曌笑够了, 才凑到他耳边, 促狭调侃说:“同类之间就是有默契哈,不仅有问有答,还能眼神交流呢。”
高扬扭头, 也凉凉地盯着她。
比刚才盯狗的目光还凶。
许曌可不怕他, 只端坐回去接着吃饭。
他瞧得牙痒痒,低下头来,也在她耳边威胁:“回去再收拾你!”
本来只随口一说, 他真没多想。
可话音一落, 见小丫头脸上“蹭”一下子红了,才骤觉这话有些暧昧。
他不由挑了挑眉。
唔……
这样一来, 回去不做点儿什么,倒好像对不起她的胡思乱想了。
遐想一下“收拾”她的方式,顿时有些心猿意马。
饭都没心思吃了。
饭后, 天色不早, 祖孙两人也不再多留。
高扬载着许曌回家,乡镇路上安安静静,也无纷乱的霓虹和路灯, 只银色月华照着雨后的路面,积水处泛着莹莹的光。
一路上,高扬一言不发,似在绷着什么。
许曌只觉氛围诡异,叫她本能地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