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牛角尖,言下所指的自然是和亲路上受过的委屈。
岂料长乐公主却道:“我回宫后就被接到了太后的宫里养着, 那里处处都是规矩,我不喜欢留在那, 又不能直说, 自然就有些闷闷不乐的。二哥是想多了,我那一身的伤,在旁人看来是耻辱,一辈子的污点。其实我挺好的, 那日还要多亏了你哥哥及时赶到,否则……”
“公主有如此豁达的思想是最好的,上次进宫也没能见到你,今日又听闻了这样的噩耗,你瞧我这眼睛,哭的到现在还红着呢。”
泡在浴桶里的长乐公主仰起头,看着云姝嘻嘻一笑,“我来找你果然是没找错,只不过,若是被人发现了,怕是要给云家添麻烦的。”
“到底是谁害了你?”
长乐公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她低着头看着水面,喃喃的道:“是皇后。”
这一结果云姝并不意外,在云姝看见的慕容砚安的记忆中,皇后就是一个Yin毒狠辣之人,人前伪装的慈和雍容,转过身就是蛇蝎心肠。
她能对长乐公主做出这种事情云姝并不惊讶,她只是疑惑皇后为何要针对六公主。
长乐公主也不清楚,她甚至还有些不敢置信,一向疼爱她的母后竟然会让人把她扔进井里。
“不用担心,一定会找到真相的。在这之前,你就安心的留在云府,我和大哥会护你周全。”
长乐公主用力的点点头,眼底有泪花闪烁。她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内就经历了两次生死劫难,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表现出来的欢乐的一面完全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无措。
长乐公主声音有些哽咽的说,“云姝,遇见你是我之幸。”
云姝微微一笑。
服侍着六公主沐浴之后,云姝让桃子将自己未曾穿过的新衣裳从里到外找了一身出来,长乐公主和云姝的身高胖瘦都差不多,穿上她的衣裳也很合身。
对于坊间传言已经死了的公主会出现在云家,桃子初见时着实震惊不已,但云姝叮嘱之后,桃子就很守礼分,对公主毕恭毕敬。
当夜六公主和云姝睡在了杉树院。云泊霖在将六公主送到云姝的房间后不久就离开了,他去了富河园,见云凯旋,将六公主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遭。
得知真相后云凯旋也是极为震惊,云泊霖并不想立即将六公主送回宫内,她若出现,必然要与皇后对峙,届时只怕暗中不知又会埋伏多少的杀手,随时要了她的命。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看皇后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云凯旋赞同了长子的提议,但他隐隐觉得不安,这上京城的天,只怕是要变了。
隔日,云姝将乔装打扮过后的六公主带上了马车,出了云府,直奔圣殿而去。
到了圣殿,云姝让桃子和邢二都在马车上陪着公主,她独自下车进了圣殿内,去见清远大祭司。
大祭司尚未见到,云姝却意外的先看见了秦蘅。
不同于在琴坊时那一身红衣似火,马鞭张扬的秦蘅,此刻的她莲步款款,衣着秀美温婉,看起来更像个温柔似水的千金小姐,与前世云姝对她的印象颇为吻合。
自上次琴坊一别之后,云姝还说要经常去找她玩,结果这一年都过去了,这才第二次见面。
前世的时候秦蘅就经常出入圣殿,对她多有帮扶。如今又在圣殿内重见,难免触景思忆过去,云姝远远的跟了上去,想要去打个招呼。
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见清远大祭司的身影出现了,秦蘅快步迎了上去,走到他面前一抬手,从她掌心内垂落下来一枚挂坠,横在两个人之间。
清远看清挂坠的瞬间神色一僵,他蓦地伸手就去夺。
秦蘅侧身一避,两人短暂交手之后,秦蘅连连后退几步才站稳,再抬头时她脸上露出明显受伤的神色,“就为了这么一个不值钱的东西,你竟然对我出手?”
“还我!”清远伸出手,指尖绷直掌心朝上,沉着脸道:“不问自取视为偷,秦姑娘出身大家,这点道理还是懂的吧?”
秦蘅脸色微变,自嘲的笑了笑,“我不过是商贾之女,并非什么大家。况且这东西是我捡的,明明是女儿家的东西,凭什么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不可能。我一直贴身收着,十几年从未丢失过!”
“贴身收了十几年了?这是谁的东西?你娘的?你姐妹的?还是你心上人的?说来听听,我在考虑要不要还给你!”
清远不回答,只冷冰冰的目光凝视着秦蘅。秦蘅被他那样的目光看着觉得很难受,可若此刻服软,把东西还了,她颜面何存,仿佛怕了他似的!
况且她都查过了,这不过是个不值钱的小挂坠,却被他当宝似的珍藏了十几年,显然是有特殊意义的。秦蘅只想知道这东西原本是属于谁的,一个称呼,或者一个名字而已,怎么在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难呢?
两方正对峙的时候,突然斜下里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