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永远的活在罪恶的深渊之中,或许会变成一个疯子,一个极端可怕的疯子。
天还未放亮时,云姝就醒了过来,她恍惚间听到了关窗的声音,还以为是桃子,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发现房里静悄悄的,桃子根本没有来过。
发了一夜的高烧,嘴唇都干枯的起皮,床头放着一杯水,云姝看着水杯微微发愣,似乎想起了点什么。她探身过去端起水杯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又躺会了床榻上,却再也睡不着了。
云姝又看了一眼窗口,还是掀了被子起来,走到窗边稍稍打开了一道缝隙朝外望去。
万物寂静,黑夜之下的院内静悄悄的,微风拂过杉树院内的花草,荡起一片草木芬芳灌进窗内。夜里的气温微凉,云姝吸了一肚子的凉气也没发现任何异常便又轻轻合上了窗,觉得那或许真的是个梦境。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足为奇吧。她回到了榻上躺下了,望着棚顶发呆。
一瓦之隔的房梁之上,月色之下静悄悄的立着一道倾长的身影,微微俯首认真的看着脚下的瓦片,忽然他的目光朝不远处的黑暗中淡淡的扫了一眼,片刻后纵身飞跃而下,转眼消失不见了。
那道身影刚消失不久,黎明中的岁寒院内,云泊霖着一身灰色长衫走至了院中。
云海悄无声息的回来复命,“公子,太子殿下走了。”
云泊霖的脸色并不好看,妹妹深夜被人闯了闺房,坏了清誉,他却不能闯进去将那贼人捉住,着实是憋屈的。有一种自己Jing心呵护的娇花被人糟蹋了的感觉,如何能不生气。
“发现你了吗?”
“属下一直未露面,应该不会发现。”
“未必。”
云海小心的看了一眼云泊霖的脸色,垂首答道:“公子放心,杉树院内并无异声传出……”
云泊霖蓦地转眼看向云海,目光有些冷厉。云海脑袋垂的更低了一些,“属下多言,公子恕罪。”
“以后夜里院内加强防守,特别是杉树院,每一刻钟换一般岗。小姐若是问起,就说近来上京城多有窃贼,不必多言。”
“是!”
“今日之事,你知我知。”
“是,公子放心!”
云泊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多日前宫内传出消息,据说太子去皇帝面前求赐婚的圣旨,有意要让云姝嫁他为妃。
云泊霖其实并不希望云姝嫁入皇宫那种是非之地,但之前太子为救云姝所付出的他也都看在眼里。虽不知太子的情从何而起,但他以真心待云姝,若真有圣旨赐婚,他也不会奉旨风风光光的嫁了妹妹。
可如今,既无圣旨赐婚,太子夜闯云姝闺房就真的说不过去了。本身这个行为就落在了不义之中,再多的言辞就都显的苍白无力。
云泊霖一夜未眠,前半宿因着云姝对他说过的一些话,让他觉得心里堵得慌,后半宿被慕容长卿这么一折腾,更是毫无睡意。
第六十八章
天色一亮, 云泊霖就换上了那身墨色飞鱼服, 去了老太太的院里。
柏氏刚梳洗好, 这么早见到他还觉着挺意外的。云泊霖请安之后, 陪老太太用了早饭, 饭后才委婉的提了一下云姝的亲事,以及太子对云姝的态度。
柏氏对于云姝嫁入宫廷和云泊霖是持有相同的态度,闻言知道事情不妙, 看来云姝的亲事必须要提上日程,需早些定下来才行。
“祖母, 工部尚书家的嫡子范勋也已到了婚配之龄,与我们云家也算门当户对。范大人为人刚正不阿,是个正直之人, 范勋与我见过几次,相貌堂堂,举止得体,我觉得是个不错的人选,祖母可以差人打听一下人品, 多作参考。”
柏氏点头应下,忽然话题一转, 提起了乡下庄子里的李氏。
“最近下人来报, 你母亲自去年寒冬之时落下了病疾至今不见好转。她虽然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被逐出家中,但到底是生养过你,如今她病重, 不知还有多少时日,你则个日子过去瞧一眼,也算尽了孝道。”
李氏无疑是云泊霖心口上的一块疮疤,刚刚愈合又被揭开,血淋淋的露了出来。
——
夏末的一场细雨过后,将烦闷的燥热天气暂时压了下去,难得的清风微凉舒适。云姝翻出来了一根鱼竿,跑去后院的池塘边钓鱼去了。
云姝高热尚未痊愈,又添了咳嗽的毛病,偶尔还会咳出血来。桃子整日寸步不离的侍候在她的身旁,眼底都是忧色。
云姝除了有些难受,心情到也看得开。并未因着身体不好就郁郁寡欢,愁眉不展。
“大哥已经启程了吗?”云姝便弄着鱼饵边询问一旁的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