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护,也是假的吗?”
连荷闻言沉默了。
云姝又看向菱形小格子封住的窗口,沿途都是宽阔的大道,车速这么快,已经不知离京多里了。
“你们想将我带去哪里?”
连荷不答话,云姝便自顾自的说:“是谁命令你这样做的?抓我的目的是什么?”
连荷摇了摇头,“二小姐别问了,到了地方你自然就全都知道了。”
云姝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她听到车轱辘碾压地面飞速疾驰的声音,听到风吹刮树枝的簌簌声,许是见惯了风浪,此刻的心态是出奇的平静。
也不知道六公主一个人在街上会不会出问题,那位丹棱国的皇太子既已出手,应该不会任由公主被人欺负了吧。
此一去,生死未卜,云姝在所难免的又想到了那个人。他的声音在脑海中轻轻的回荡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世上万人皆可恨我,怨我,唯独你没有资格。
她确实没有资格,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但愿来世不要再遇见了。
赶了一天的路,夜色降临之后,车厢内黑漆漆的,云姝从睡梦中醒来,发现马车已经停了,外面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动了动久坐僵硬的身子,想要出去看看外面是怎样的状况。可她刚动一步,垂帘哗啦一下被人拉了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朝内看了一眼,突然伸手抓住云姝的手腕,蛮狠的将她拉扯了出来。
云姝猝不及防的跌落在了地面,险些崴了脚,下一瞬又被提着胳膊拎直了身体,像是可以随意被人摆布的木偶。
云姝怒目迎视着那个粗鲁的高大男人,尚未开口,一旁的连荷突然挥着剑鞘将高大男人拍了开,冷声道:“临朐你轻着点,这是个人,你以为提着阿猫阿狗一样,小心伤了她,魔主要你的脑袋。”
临朐哼的一声,不以为意道:“蛊盅而已,断了四肢只要有口气,有血流动就能用,魔主会因为这点小事要了我的脑袋?连荷,你怕不是在外面待的久了,已经被那个世界的人同化了吧?竟然为了蛊盅说话?”
“这里是魔教!”云姝心底一沉,她转脸看向连荷,“你是魔徒?”
临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她原来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瞧瞧这吓得,小脸都白了,魔徒的名声果然很响亮,哈哈哈。”
云姝那不是吓得脸色白了,她是气的,大哥整日在外追绞魔徒,到头来就有一只藏在他们的家里,而且还藏得这样深。
连荷冷着脸瞪了一眼猖狂大笑的临朐,伸手去拽云姝的胳膊,将她拉倒自己的身侧,“我送她去面见魔主,不用你了。”
临朐左右摆着手说去吧去吧,笑的停不下来。
“有病。”连荷低咒了一声,拉着云姝往一处石壁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对云姝道:“不想多吃苦头就跟在我身边,少说话,若是幸运,兴许还能留一条命走出这里。”
石壁上有一处很隐蔽的机关,摁下之后墙门大开,进入一个深邃的山洞内,云姝被连荷抓着肩膀上的绳索推着走在前头。
云姝一边打量着周遭的环境,一边冷笑讽刺的说:“你现在说这话,不显的很可笑吗?都把我带进你们的老巢了,还盼着我会从这里活着走出去?这话你说出来自己信吗?”
确实有些不切实际,连荷答不上来就选择沉默不言。临朐坐在马车上,吹着口哨优哉游哉的跟在她们身后进了石洞,机关落下,石壁外恢复如常。
若无法正确的按下机关,即便站在外面的石壁之下,也是难以发发现石门的入口,机关布置的非常Jing妙。
魔教的老巢安置在了被掏空的山体之中,这里篝火亮如白昼,四处可见罩着黑袍的魔徒在巡逻警戒。
云姝被连荷带进去后,半路突然被两个穿着黑纱裙的年轻女子截住,询问了一番,确定了身份后带走了云姝。
云姝被两个黑纱女子送进了一间密室内,她被扒光了身子安置在了浴桶之中,那二人服侍她沐浴清洗。
云姝并不挣扎反抗,相反她还很配合,使那都做好了准备要收拾她的两名女子感到惊奇。
云姝在马车内颠簸蜷缩了一天,四肢酸痛难忍,既然跑不掉,又有人伺候沐浴更衣,这样难得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唯一让她有些不满的是,大祭司给她的那盒抑制血毒的药丸她一直都贴身收着,刚才脱衣的时候被搜查了出去,虽然里面只剩下两粒。
云姝在沐浴的时候,远在百里之外的上京城内,六公主正在被训斥。
她私自出宫去了驿馆一事到底被皇后知晓了,待她回宫之后立即被提到皇后面前,当着甄淑妃的面好一顿训斥。皇后要赏板子以作惩戒,可这板子当然不能打在身娇rou贵的六公主身上,这时候就轮到侍读出场了。
可皇后的话吩咐下去半天,小太监才急匆匆的回来禀报,说云姝并不在宫内。
皇后恼怒,斥责云姝无法无天,不但私自拐带公主出宫,她怕受罚却躲了起来,当即命人去找,找到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