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郁南王就是储君之位的不二人选之际,在除夕来临的前一天,噩耗突然降临。
郁南王遇刺,重伤濒死。
密信躺在贞安帝的桌案上,他攥着信封的手指骨节都变的青白,脸色冷沉的可怕。一旁的副公公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的侯在身侧。
许久之后,贞安帝沉重的开口,“封锁消息泄露,派遣刘太医秘密前往北塬,务必要将郁南王的性命救回!否则叫他提头来见朕!”
副公公立即应了声是,照着陛下交代的去办了。
就在太医院最年轻的御医刘崇顶着随时掉脑袋的压力快马加鞭的离开上京城时,云姝正在被六公主纠缠着询问有关云泊霖的一些喜好。
原因是两日前,云泊霖前来探望云姝时,曾和六公主打了一个照面。新晋的京卫指挥使着一身暗红色的紧身飞鱼服,腰跨长刀,身姿挺拔如松,面庞冷峻绝尘,一下子就入了六公主的眼。
六公主的与寻常女子是不同,她的喜好从来都是大胆张扬的,不加掩饰。既感兴趣,便直来直去,整日追问云姝有关他的点滴。
云姝迫于公主的难缠只能妥协,心下暗自和大哥说了声抱歉,谁叫他长的那么张扬,偏偏被六公主看上了。
自那以后,六公主总会想方设法的制造偶遇,封着年关还亲手编了两个同心结,一个送给云姝,一个叫云姝转交给云泊霖,可惜云泊霖没收,亲自退了回来。
六公主不死心,赶着元宵节的时候又鼓动着云姝拉上云泊霖一起去街上看花灯,她顺势随同,光明正大的和他接触。
云泊霖在情感方面是个木头,却不是傻子,因着公主对云姝好,他便也对公主温和敬之,和颜悦色,却绝不逾越,本分守礼的做他随行护卫的职责。
六公主看不到故意的疏离,只当这理解成是他君子之风,自顾自的认为云泊霖对她也颇有好感,还暗自高兴了许久。
但好景不长,宫里忽然传言陛下有意要将六公主派去和亲,六公主一听就恼了,跑到贞安帝面前去讨说法。
云姝独自在公主的寝宫等着,等了许久许久,太阳都落山了,公主才回来,红肿的眼眶显然是哭过,情绪非常低落。
云姝迎上前去,尚未开口,六公主就突然张开手臂扑进云姝的怀里,抱住云姝的脖子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云姝以为是和亲之事已经定下了,正打算开口安慰她,却听六公主颤抖着声音说:“云姝,我二哥好像死了……”
安慰的话音还含在舌尖上,刚要脱口而出,下一瞬间却僵住了。
“你说郁南王……死了?”
六公主用力的点头,越哭越大声,伤心无助的难以收势。
而云姝却还在执着于‘死了’这二字的含义,她闭上眼睛,努力去感受自己的未来,可无论她多努力都无济于事,那神通于她自己来说是无用的。
云姝又急忙去抓六公主的手,她的动作突兀而古怪,且力度大的惊人,止住了六公主的哭声,好奇的看着秀眉紧蹙,闭着双眼似是在感知着什么的云姝。
“你在做什么?”
神思电转,云姝蓦地睁开了眼睛,后退了一步,错愕的看着六公主。
六公主被她的举止吓到了,急忙来抓云姝的胳膊,“你怎么了?”
云姝强止住颤抖的心绪,反手握住了六公主的手,连续深吸几口气才开口说:“公主放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并没有死。”
“你怎么知道?我刚刚听母后说,二哥被刺穿了心口,碗大的窟窿,血都流没了,大罗神仙也是没救了的。”一形容起这个场面,六公主的眼泪又开始在眼圈里打转,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
云姝问,“皇后娘娘这么说,是她亲眼所见了?”
六公主摇了摇头,“母后没有理由吓唬我啊,他也很疼我和二哥的。听到这个噩耗,她都病倒了。”
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还有待观测。但云姝可以肯定的是,慕容长卿不会死。她适才之所以心绪波动的那么强烈,是因着看见了六公主的未来——非常可怕的未来。
云姝劝慰着六公主,让她相信慕容长卿真的没有死,虽然空口来说显的苍白无力,但因着六公主的潜意识里也希望这样的消息是个错误,所以下意识的就选择了相信云姝的话。
仔细分析这件事,其实有很多疑点。若郁南王出事,第一个得到消息的就该是贞安帝,还有甄淑妃,绝不该是从皇后娘娘的口中传给六公主。
可甄淑妃那里静悄悄的,皇帝也并无任何消息,宫内也没有传出相关的小道消息。既是没有传开,肯定是有人在压制,帅兵平叛的主将遭伏击濒死,不止对三万将士的气势打击,若在上京城传开了,必然也会引起人心惶惶,百姓很可能对于郁南王的能力产生极大的怀疑。
如此时刻,皇后突然将消息透露给六公主,想得到怎样的结果,就很值得揣摩了。
云姝琢磨出了点门道,便将其中的利弊说给六公主听,让她暂时不要将消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