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相见。可如今来看,大概是她想的太多,一切自有上天命定吧。
六公主云姝从前是见过的,与她差不多的年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那才是真正的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云府如今举家被抬上了枝头,赐封的圣旨一下来,这上京城内必然又要掀起了一番捧高的浪chao,父兄这般出风头,暗地里也必有一群小人蠢蠢欲动。
人性本如此,云姝早已见识过一次。
如今她身有血毒,尚未有法子可解,万一不小心误毒伤到了公主,那就是杀头的大罪。可圣旨又不可违逆,所以今日进宫,明着是来叩谢皇恩,其实云姝就是想和皇后请旨将这差事从她身上挪去,真是有心无力。
入宫之后,父女三人由太监宫女领着前去见皇帝皇后。
云凯旋自江宁一事之后,身中剧毒,脸上又落了好长一道疤痕,一直在家中休养。直到朝花苑起火,才被皇帝传召进宫。
他怕云姝第一次进宫过度紧张,一路上低声嘱咐她稍后见了贵人该如何行事避免出差错。
云凯旋脸上的伤已经基本痊愈,新长出的粉色rou芽竖在眉骨之上,有些突兀。每逢Yin天下雨都会刺痒难耐,这会他边和云姝说话,边揉摁这那道疤。
“皇后脾气很好,你不用有压力,本来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过分做作反而惹人反感。”在云凯旋说了一通之后,云泊霖见云姝始终愁眉难解,就低声的又开导了几句。
云姝点了点头,她的愁绪并非他们所以为的那样。此时此地不便多言,云姝只能叹一口气,不在说话。
云泊霖有伤在身,却仍旧腰板挺的笔直,默默的走在云姝的身侧。云姝怕他走得快了牵扯到了伤口,故意拖慢了步伐。
太监宫女也不多话,走出十几步就会回头瞅一眼,看人跟没跟着。离的远了就等一会,离的就近了就继续走。
行至半路时却忽然分了开,父兄被小太监带去了御书房,云姝则被宫女领着前去皇后的和坤宫。
她这才知道原来谢恩并不在一处。
皇宫内都是高墙耸立,红瓦相接,一条细长的甬道长的都看不到尽头。风雪打着旋的往脖颈里灌,云姝忍不住将出门前祖母特意给她系上的狐狸毛围领紧了紧,半张脸都迈进了雪白的狐狸毛间。
前头的宫女不似她这般缩着脑袋怕冷,瞧着穿的比她还单薄,可步子稳扎,微垂着头,每一步迈出的距离都仿佛是算好的一般。云姝无聊的在后面看着她因在雪层上的脚印,每当拐弯或者有新景物出现在眼前,才会移开视线好奇的瞥上一两眼。
终于在小半个时辰后她来到了和坤宫,却被宫女告知皇后下午去了太后的慈宁殿,至今尚未归来,让她稍后片刻。
云姝便只好等,好在和坤宫内不吝炭火,烧的旺而暖。云姝除去披衣,独自坐着,从天光大亮等到了日头西斜,从狂风暴雪等到了云开见月。
她的心已经长了草,焦躁的恨不得一镰刀全都割下来。正暗暗和自己较劲儿的时候,终于有人想起了她,一个小宫女上前来传话。
“云姑娘,皇后娘娘知道您来了,不过这会儿被太后留下了用膳,一时半会回不来的。恐您父兄等的焦急,皇后娘娘让奴婢来知会一声,叫您别等了,谢恩的事也免了。今夜回去便收拾收拾东西,明儿一早宫里会派人前去接您。”
云姝顿时心下一沉,这话还没说出口,事就这样定了?
可和一个宫女她也说不着,这事又不宜大张旗鼓闹的人尽皆知。云姝万般无奈,也不得不领了命。
一想到明日就进宫,本来还成竹在胸,一点都不慌,现在却产生了紧张的情绪,心底颇为抗拒这囚笼一般的地方,未来该怎么活啊?。
若事真的这样成了,那她十八岁之前都甭想离开这里,可是整整五年呢。她这个样子,有五年可挥霍吗?
出了皇宫,见到父兄的时候他们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见面后得知云姝连皇后的影子都没搭着,父子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
马车亦如来时那般,缓缓的归家而去。
柏氏不知云姝本意是要拒了这个事,所以在她前脚离开家的时候,后脚她就让明月和付嬷嬷开始给云姝收拾行囊,备上了。
桃子在旁闷闷不乐的打下手,连荷在院子里耍剑。
朝花苑烧了以后,云姝所有的东西都是新买来的,裁缝铺里还有许多件新定制的衣服还没做出来。柏氏念叨着这事,说回头衣服送回来了,让桃子有机会给云姝送去宫里。
云姝去给公主做伴读,自然不能带着侍女的,所以连荷和桃子都要被留在云府,桃子既为云姝将来的前途似锦而高兴,又觉得好难过,没了二小姐在的日子,一定非常枯燥乏味。
连荷相对安静许多,话不多,也没人指使她做什么,她一个人若不是在逗弄着那只小白虎,就是在擦刀耍剑。
回来之后,有下人来报说周姨娘近日来食不知味,还呕吐的厉害,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云凯旋一听,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