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板子挨到身上,有你们叫喳的时候!”
那胖妇人话音一落,走在前头的柏氏脚下一个踉跄,猛的回头看向她们。周姨娘一脸的震惊,不敢置信。反倒是雀儿叱声反驳,“胡说八道!我们家姨娘本本分分的,怎么会下毒?你们休要血口喷人!”
“老夫人……”明月忧心的看着柏氏。
来通报的人只说了云姝出事了,却没人说她是被毒死了。这一天一宿没到头,就大起大落的经历了两波,柏氏这会儿心里到没那么的脆弱了,更多的是不相信,毕竟云姝给过她太多次的险象环生,这一次她也同样抱了希望。
柏氏回过头,“走,去看看。”
临了主屋不远,就见院门口的地上躺着个人,枕着石头,背对着众人。柏氏皱了皱眉,没管,径自朝主屋走去。
李氏半卧在床榻边上,一见老太太进了屋,立即支起了上半身,带着哭腔的喊道:“母亲,都是我不好,周姨娘送来的饭菜本该是我吃下去的,可我怕两个孩子饿着就让她们先吃了。哪曾想姝儿她……”
柏氏扫了一眼李氏,和静静站在她身边的云瑶。视线越过屏风,瞧见了桌上趴着的云姝,柏氏脸色顿时白了几分,快步的走上前去。
猛的一眼看到云姝惨白的脸上满嘴的血,柏氏真的吓了一跳。可下一瞬就见云姝眼睫一掀,飞快的朝她挤了挤眼睛,又闭上了。
这个角度只有柏氏和柏氏身后的明月和付嬷嬷看得见,三个人都是一愣。
云瑶瞧见老太太那呆愣住的神情,只觉得心底分外的畅快,不自觉的就扬起了嘴角,紧接着袖摆被人狠狠拽了一下。
云瑶转头看过去,李氏厉着眼睛瞪着她。云瑶撇了撇嘴,脑袋埋低了一些,暗自幸灾乐祸。
明月到底是不如付嬷嬷沉稳老练,惊愕了好半天才回过味来,眼前这一幕代表了什么,她心底蹦蹦跳的看了一眼李氏,惊觉府里要有大事要发生了。
柏氏强压下心底升腾的怒火,做出悲哀的神情,伸手摸了摸云姝的头,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目光再次看向李氏,“你说,是周姨娘下毒要害你,结果饭菜被云姝误吃了?”
李氏悲痛的点点头。柏氏嗤笑了一声,“姝丫头竟然会在你这里用饭?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李氏:“……”
“老夫人,我是冤枉的。”
周姨娘被几个婆子扭送进来的时候正巧听到了柏氏的那句话,再看到桌上趴着的云姝,心底惊惶万分,焦急的解释道:“之前大夫人院里的嬷嬷去我那通传,说夫人昨夜受了伤,至今厨房也没备好饭菜,还饿着肚子,就叫我做一些送过去。”
“饭菜确实是我亲手做的,亲手送来的,但我怎么可能做出往饭菜里下毒这么明显愚蠢,轻而易举就能查到我的头上的事情呢?且不说我对大夫人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分逾越之处。即便真的有什么不轨的心,也该做的更隐秘一些,这明显就是栽赃陷害,求老夫人明察还我清白!”
“闭嘴吧,你个贱妇!”李氏火了,指着周姨娘的鼻子怒喝,“你对我毕恭毕敬?说出来大概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仗着老爷对你的宠爱你明面上对我恭敬,背地里说不上怎么嗤笑编排我,休要说你没做过,就连身边的婢女都敢梗着脖子和我说话,若是没你的教唆她敢吗?”
周姨娘扭头看向雀儿,雀儿心虚的低下头去。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不就是看我伤了脸,本就不得老爷的眼,如今又毁了容,想着落井下石干脆将我毒死算了,你好取而代之吗?”
李氏冷笑了一声,“周氏,你胆子可真不小,弑杀主母的大罪你都做得出来。难道你天真的以为我死了,以你一个贱妾就能登上主母之位?你生出来的儿子就能和我的子元相提并论吗?贱妾,与贱妾之子,也妄想博个出头?真难为你的这些谋划,可惜了如今都败露了!”
周姨娘被指控的慌了神,一个劲儿的摇头说不敢,说她没有!
李氏声音尖利,指控不断,将这些年憋在心底的怨愤一股脑的都吐了出来。说到最后估计连她自己都信了这毒确实是周姨娘下来谋害她,却被云姝误食。
李氏光着脚下了床榻,跪在柏氏的身边,她头上缠裹着的白布里渗出了大片的鲜红,声泪俱下的抓着云姝垂在身侧的一条胳膊哭道:“这孩子命苦,自小就没了亲娘,在我膝下平平安安长到至今,可今日竟被周氏所害。若三姑娘泉下得知,必要怨我们家上下没能照看好她。母亲啊,我有罪……”
“住口!”
柏氏突然厉喝一声,打断了李氏的哭腔。飞快的朝云姝脸上看了一眼,她平静的枕在胳膊上不为所动。柏氏不清楚云姝已知了自己的身世,只怪李氏大嘴巴竟将这事给当众吐露出来。
李氏却也有自己的谋划,她若不当众说出来,云姝即便是死了也要占着她瑶儿的嫡女之位,她怎么能让?
李氏抽噎的看着老太太,刚要再说些什么,门外忽然闯进来一道倾长的身影,看了眼这一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