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放,朱磊朝那边看——是站在书柜另一头的女学生,不觉心下一怔——这图书室里怎么还有这么漂亮的女生?
朱磊环顾四周,好像图书室里只有这两个人,难道他们是来这里约会的?朱磊这么一想又瞅着韩诺冬笑了:“果然是学霸,我得向你学习。”
韩诺冬不理他,继续埋头看书,朱磊则坐在沙发椅上,拿着本书装模作样实则频频去看女生,那女生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立刻拿了书走了。
“她是你女票?”
韩诺冬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问:“谁?”
“刚才那个啊。”
“不认识。” 韩诺冬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从窗台上跳下来:“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朱磊想开句玩笑,可见韩诺冬的冷傲脸像是拒人千里之外,便也不大想接近,也许富二代的孩子脾气都有点怪吧,至少朱磊觉得,自己跟他确实是两个世界的人。
车还没到,或许这也正合韩诺冬的意,他从兜里掏出烟来,背着风点了,烟雾缭绕飘散,他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朱磊,递烟盒:“来一根?”
朱磊不会抽烟,但想到自己读书不好已经被人看不起了,怎么还能让人在“耍酷”上看不起?于是,也接过一根,韩诺冬扔给他打火机,朱磊颤颤巍巍点了,一口没倒过气来,呛得眼泪差点下来。
于是,当朱宴在车里瞧见自己的弟弟和韩诺冬时,眼前的景象是这样的:一个穿运动服的傻大个儿捏着烟在风里咳嗽,另一个穿卡其裤黑色高领毛衣的少年靠在颓败墙壁上,脸色苍白,二指夹烟,笼在烟雾里眯起眼睛看向远方。
还是韩诺冬敏锐,一眼看见远处拐过来的车,迅速扔了烟蒂,只有自己的弟弟还像个小混子似的抽烟。
韩柏辛拢眉,按了按喇叭,朱磊才慌忙扔掉半根烟,甩甩手,像要把刚才的印象都甩干净似的,可惜迟了,早被人看见了。
“你弟大概是被诺冬带坏了。” 韩柏辛鼻哼一声,朱宴转头看他,也知他心里明镜似的,却只能说:“我弟住校,大概跟着别人也学了些恶习。”
车子靠近,两个孩子开门进车,带进一股烟味。
韩柏辛不露声色,只由朱宴训朱磊:“你才多大就抽烟,不怕不长个儿,牙齿都熏黄了?你以为你很酷?在我看来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蠢得可笑……”
车窗外后视镜里,朱宴瞥见的却是韩诺冬的眼睛。
朱磊也不好揭发,只笑嘻嘻央求朱宴别告诉母亲,朱宴当然不会说,只是告诫他不许再抽烟了。
一路堵堵停停才到了饭店,韩柏辛的父母、朱宴的母亲和姑姑早在包间里坐等了,几个老人之前也都把话聊透了,开席后反倒也没太多顾虑,自然就谈到了结婚的事。
房子可以不装修,反正韩柏辛新买的学区房过了年就下来了,但彩礼聘金、酒席婚礼一样都不会少,双方父母还是想把这二婚办得跟新婚一样气派,但韩柏辛和朱宴却不大在乎这仪式感,提议旅行结婚。
“反正旅行也就是一个月,诺冬也可以照顾自己了。”
韩柏辛朝韩诺冬方向看,后者正低头看手机,听见自己的名字才抬头,目光冷淡,应了一声:“嗯,行。”
朱宴注意到他的敷衍和冷漠,好像对一切都没兴趣了,甚至看她也懒怠,她便也掉回目光,继续同旁人寒暄。
席间说到两个孩子,姑姑开玩笑对朱磊说:“你以后得多跟小哥哥好好学习,你这个哥哥可学习好,能拿全年级前十……”
“他怎么能是哥,将来我是他舅舅吧!” 朱磊撇嘴纠正,大家笑起来,又都去看韩诺冬。
韩诺冬眉心一蹙,眼刀锋利:“随你怎么想,可别指望我真叫你。”
“咳,我跟你开玩笑的……”
韩诺冬起身:“我有作业要写,先走了。”
韩柏辛拍桌子:“你给我回来!”
韩诺冬根本不理,扭头绝尘而去。韩柏辛脸色徒变,正要起身,朱宴拉住他:“他高三了,学习为主,就让他先回去吧。”
“他最近老闹别扭,我看就是皮紧欠揍……” 韩柏辛闷闷不快,对朱磊说:“小磊,你以后就甭搭理他。”
众人忙劝说是孩子最近学习压力大,气氛这才缓解下来。
席毕,朱宴送家人回去的路上,姑姑一直叨叨:“我看他家谁都好,就这个孩子呦,脾气大得不行,一晚上摆个臭脸,这阿宴真跟他们一起过了可真是要命。”
母亲也叹:“没办法,谁也不是十全十美,跟谁过都有这样那样的事,我看这韩柏辛倒是个明白人,想是不能给朱宴气受的吧。”
朱磊信誓旦旦给他姐打包票:“要是那小子欺负你,我就修理他!”
朱宴忙阻拦:“你别给我惹事端,我们还要跟他们一家长久相处,他一开始不接受我也是正常的,我多和他交流相处,时间一长也就好了。”
朱磊耸肩:“姐,你也别想太多,我看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