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千金呢,生下来就有人爱,谁都爱你,谁都没法不爱你,你从小靠老子现在靠男人,将来就靠你肚子里的汉jian种吧?呵呵,你总给我们送这送那送金钱就是让我们欠你人情吧,将来你要怎样呢?同我上床,让她爱你吗?你料定我这个瞎子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了对不对?对不对?!”
梅娣的喉咙失去了控制力,尖起嗓子,像青衣唱戏的尾音,拔到高处,手指用力过度而发白,狠狠捏住那一管脖子不放手,看不见,在黑暗里听她咻咻呼吸,不觉心里惊诧,她怎么还有气息?
“救……救命!”
他一分神,她的声音就溜出来,这一声,叫的梅娣冷汗直冒——杀她——杀死她,可是这声音不是她的,明明是她腹中的孩子啼鸣!
梅娣忽然松了手,袁安琪反手一推,把他连人带椅子都推倒,他一仰头就跌过去,袁安琪从地上一跃而起,顾不上喉咙疼痛,一边倒吸气一边夺门而跑,地上的人,爬不起来,分不清方向,再追也是不可能了,躺在地上,眼泪直淌下来,听见远处楼梯似有姐姐的脚步声,心生绝望,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杀个人可真难。
瓜熟弟落(二十一)杀杀杀春意当斩祸 恨恨恨久岁难意平 < 七X ( 凉鹤 ) | POPO原創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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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熟弟落(二十一)杀杀杀春意当斩祸 恨恨恨久岁难意平
过了年,又开了春,袁安琪没再来,酒屋自然更是见不着她的影。
日本人山田倒是近日来酒屋来得勤,总领着一个戴眼镜的翻译,就挑艺人卖唱下面的座位,一抬头就看着梅娣撩袖抚琴,仔细端着看,倒觉得这小瞎子的眉眼长得俊俏妩媚,女里女气倒挺勾人。
再喝点酒呢,他就更易放肆,总要上前去轻薄几番。
谭潔就站在后面,多半隐忍不发作,可是日复一日, 那人越来越放肆无礼,竟借了醉酒之意把梅娣揽在怀里要喂他喝酒。
谭潔忍不住了,一步跨过去就扯住弟弟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身后拉,另一只手抢过酒杯,面上却笑:“山田先生,我弟弟不会喝酒,看不见,行动也不方便,还请高抬贵手,容我们唱完这歌,我再来陪您。”
翻译一字不落地在旁复述,日本人的脸却不太好看,抬手一下子就把那酒杯打翻在地,噼啪一声,酒杯在地上炸碎。
全酒屋立刻静下来,老板娘一回头,见又是这两位杠上了,立刻上前用日语解围,日本人哪听,站起来一把揪住谭潔的领子,大声朝她呵斥,听也听得出,他在骂她。
翻译忙在边上劝:“我说你赶紧给磕个头道个歉就完了,你就让他灌你弟弟点酒也没事啊,山田又不能怎么样,再说,你弟弟是个男的,你怕什么!”
“我弟弟既是个男的,他干嘛拉扯男人不放?难不成这小日本是个变态!”
“变态又怎么样,日本人高兴,男的女的,你还敢说什么啊!”
山田见她表情不软,更是下不来台,也早就想揍这个谭潔了,抬手挥拳,那一拳正捣在谭潔脸上,她哪受得住这个,一下子跌倒在地,全场惊呼。
这山田虽不是健壮的日本兵,但毕竟是个男人,上前屈身揪起人还想落拳,却忽然面上一僵,只觉腹中传有刺痛感,一低头,却见肚子上正插了一把长柄刀,殷红淌血,瞬间浸染衣衫,他惊恐后退,再看刺向自己的正是旁边穿红和服的小瞎子!
他怎么……?!
“啊!”山田抬起一脚就把梅娣踹倒一边,刀子却还在肚子上,走两步晃三步,伸手握住那刀柄,往外用力一扯,扯出红黄血肠,淋漓骇人,所有人都惊呆了,那翻译更是吓晕过去。
山田念叨日语,目露凶相,把那长刀就往梅娣身上扎去,眼见刀要靠近了,后头有人一扑,扑倒了山田,他手里的刀却没落,想回身去刺,却不料,那头梅娣已握住他手腕,低头就一口,瞎子咬人不松口,他发了狠咬他胳膊,山田疼得哇叫一声,刀子咣当落地。
后头那人动作快,爬起来就抓住刀,上去就是一刺。
这一刀,正扎了山田的喉管,腔管迸裂,鲜血如瀑,人也叫不出声,直瞪着眼挺死过去。
“杀人啦!杀日本人啦!”
谭潔丢了刀子,抱起地上的梅娣就往门外冲,他俩浑身血腥气,脸上、发上、青衣、红衣全都染成血红,异常恐怖,一酒屋子人竟不敢上前拿人,等再反应过来时,他们早已遁去。
正有诗云:昔日今时多相似,只因不堪欺凌辱,二瓜生来性顽劣,扭结藤蔓亦夺命。
谭潔骑着三轮车拼命往前赶,钻弄堂走偏路,前怕封锁戒严地,后怕追来日本兵,幸好晚上灯光不足,二人一路颠来并未暴露,但路坎坷,途穷尽,又听前方传来车声逼近,似乎就要把二人困住逮捕。
正在绝望时,车后的梅娣忽然惊呼:“姐,你听,你听!”
好像是沸沸扬扬的敲锣打鼓声,是人声鼎沸,不是哀怨樱花歌,也不是苦楚乞怜曲儿,更不是咿咿呀呀的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