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试图去扯一个男人的衣领——什么情况?
虞晚愣愣的看着那辆黑色的SUV,和它打开的驾驶座的门。
这人....
意识回笼,虞晚有些不可置信的撑着地面要站起来,结果崴到的脚踝痛得钻心,“啊”的一声就又摔了回去。
这一声痛呼吸引了黄玉和那男人的注意,黄玉气呼呼的朝那男人“呸”了一口,颠颠的跑了过来:“娃娃,娃娃,你怎么摔地上了?”
我怎么摔地上了?
虞晚哭笑不得,那种劫后余生的实感还没落到自己身上,一抬眼正对上黄玉蹲到她面前的那道能要人命的ru沟,虞晚真心实意的觉得自己可能不能好了:“……你、你干什么啊……”
“我去拦车啊!”黄玉理直气壮的,反手就往那车一指,“你看!拦下来了!”
上帝啊……
虞晚头都疼了,简直不敢去看那莫名其妙遭此一拦的无辜车主,抓住黄玉的手低声道:“霜霜!给人家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半醉不醉的黄玉睁大眼睛,告状一样的,“我又没做错什么!娃娃你刚刚听到了吗?这人男人好小气!他不载我们的!哪有这样的人!要道歉也是他给我们道歉吧!”
虞晚想死了,这是什么教科书一样颠倒黑白、避重就轻的胡搅蛮缠啊!喝醉的黄玉这么可怕的吗?以后给虞晚两百个胆子也不敢再让黄玉出来喝酒了!
“霜霜……”
“我要向你们道歉?”
乌沉沉的一道男声响在虞晚的头顶,压得虞晚心尖尖都颤了一颤,一面慌忙的按住黄玉的手抬头,一面语不成句的开口说话:“不!不是的!这位先生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她喝醉了……”
——话音戛然而止。
莹白色的路灯下,虞晚摔坐在马路上,仰头看清了这个于情于理都是来兴师问罪的男人。
他身量颇高,应该过了一米八五,更别说还有仰视的视觉加成。虞晚只觉得这个男人的影子投下来,就像足以摧城的黑云,带着虽不露表面、但你知那内里有万伏雷霆的威压,把自己困在下面,气息都喘不匀称了。他穿得比较随意,深灰色的短袖外套,里面一件黑色的背心,鼓鼓的肌rou把那背心撑得满满的,露出的手臂线条紧实,力量感厚重得简直能具象出实体。
他歪着脑袋看着她们,眼睛瞪得圆圆的黄玉,和摔坐在地上的虞晚,薄薄的嘴唇扯了扯:“哦?喝醉了?”
虞晚不知道该怎么办,脚踝还疼得厉害,偏偏又穿的是这样的高跟鞋,她根本不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气势吓人的男人一把握住黄玉指着他的手腕,把蹲在她身边的黄玉扯站起来。
黄玉一米六六,比他矮了一截不说,本身就半醉不醉的。被男人一扯,“啊呀”一声差点摔出去,虞晚心里害怕得厉害,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得一叠声的讨饶:“先生…先生!先生,她真的喝醉了,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男人瞥了她一眼,又瞥了在自己手里乱挣扎的黄玉一眼,还是那把乌沉沉的嗓子:“她说,拦车?载人?”
虞晚连连点头,生怕晚了一秒:“她——我们准备打出租车回去!她喝醉了,说鞋子打破了脚,不肯走路去另一个街口……先生,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现在喝醉了,您别和她计较……”
应该是虞晚心慌意乱之下,说得颠三倒四,男人顿了一顿才听明白,眼睛往黄玉脚上看了一眼,又往她脚上看了一眼,这才松了手。
虞晚不敢放松,赶紧张手搂住软下来的黄玉,一面拍着嘟囔说“娃娃我好困”“要睡觉”“不舒服”的黄玉,一面绷紧了等男人的发落。
实际时间并不长,可虞晚真是绷得全身都疼了,才看见男人往外侧吐出一口气,凌厉的一双眼睛扫下来:“算了。”
虞晚如蒙大赦,连连感谢的词还没出口,就又听见男人沉沉的问:“你现在怎么办?”
“啊?”虞晚一愣,呆呆的回话,“打车回去……”
男人像是被逗乐了,“嗤”的一声就笑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上哪打车?怎么回去?”
虞晚下意识咬住嘴唇,对,这条路上入夜之后车流量本来就小,这么久了,除了好死不死被黄玉拦下来的这个男人之外,一辆别的车都没有,在这里等到出租车的可能性实在不高,那就只有走回去打车,可不说这个状态的黄玉了,虞晚自己现在崴了脚……
“给我。”
啊?
虞晚抬头。
男人朝她伸出一只手:“把人给我。”
虞晚坐起来。
今天是军训的第十一天,辅导员昨天晚饭之前,也就是虞晚回寝室睡觉之前就在班群里发了消息,说今天上午去主田径场列队集合,听完领导发言之后再由各个军训排长带队回各自的训练场地。
集合时间是八点,七点半去足够,现在还早。
虞晚记得,学校宿舍的热水供应开始时间是早上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