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吸了口气有些晃神,当时他伤得是有多重?
“不对。”他努力冷静下来却还是控制不住跪在地上,伸手颤抖地抚摸上那滩血迹。
“这里血迹太多了绝对不只是池砚一人的出血量,他和谁在这里发生了冲突进而打起来?是李申明?甚至是虚成?”
“那为什么发生冲突后又放池砚来见自己,现在又不告而别?”
青蓝色的火焰摇曳着,影子在蔚鱼身上跳动,看着蔚鱼的痛苦它似乎非常兴奋。
抽丝剥茧到最后即使再不愿意相信,也是真相的答案。
蔚鱼深深俯下身,郑重又虔诚地以面贴地在那深褐色的血迹上留下一吻,“我马上就来找你,不许逃。”
地面上方万物生长一片祥和,阳光似乎足以浪费一辈子,而不过五米之下,Yin邪的火苗已然踩着层叠的尸体即将钻破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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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起来,“含谷阁”三个字渐渐被曙光照亮。
蔚鱼又出神了许久,反应过来双手已经冻僵成紫色,“寄北什么时候下雪呢?他上次说他生日是大雪时节。”
他眷恋地看了一眼寂静的屋子,“还没进去过呢。”
追寻
Chapter59.
辞了工作的蔚鱼每天所有时间都用来四处打听收集资料,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也从那些古老杂书上找到了些关于“生Yinxue”“陵鱼”的记载。
“生Yinxue”传说中是一种以冤魂和尸体为养料的炼魂阵法,它并不是某个地点而是一个笼统的概括,生Yinxue则是从那地狱偷走的最Yin邪的阵法。
即使在现代社会被社会主义的光辉普照着,也总是免不了有落网之鱼,譬如扎小人放小鬼听上去玄乎却也有着作用只是微乎其微罢了。
而这生Yinxue不同于小把戏,是真正会危及到整个城市甚至波及好几个城市的阵法。
它就相当于将人类用于保护的屏障撕开一条裂缝,打破人、妖、鬼甚至神的平衡,搅乱秩序,一旦被炼成,不仅是地下的小鬼可以大肆爬上来,连藏匿在社会中的妖、鬼、怪都能撕开伪装,吃人扒筋。那时,人间和地狱将难以分辨。
蔚鱼相信这个真的,他甚至猜测那天所看见的青蓝色火焰就是这生Yinxue的一个孔。
“陵鱼”则和父亲所说的相差无几,只是蔚鱼至今还不太清楚陵鱼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为了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找到可能有的线索,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怕生的毛病也改了。前些时候好不容易拜访到一位上半辈子也曾和那些东西打交道的老人,对方将他打量一通只是留下一句,“追本溯源”就闭门谢客,不愿多说。
蔚鱼坐在狭窄的屋子里,面前瘫着各种各样的书籍反复琢磨“追本溯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手上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屋里有暖气,他只穿着一件羊绒衫软塌塌的手感很好,想起池砚从后面抱着他蹭他的脖颈说很舒服的场景不禁扯了扯嘴角。
“最初在一起就是在进桑了。”蔚鱼漫无目的地想着,手一直缓慢地轻抚着小腹。
“已经三个月了,池砚在干什么呢?”
“在进桑的时候...”各种回忆一下子涌上心头,外婆是除了池砚以外扎在蔚鱼心中的另一根软刺,“外婆最后怎么了,什么时候还是要回一趟进桑看看才行。”蔚鱼趴在桌子上,桌面蔓延着腐朽的木头味道,尽管已经三个月没有任何消息,蔚鱼却依旧相信池砚,他一定会找到他。
只是回进桑的事情要耽搁一阵了,蔚鱼想着,要先找到池砚才可以。
“进桑...进桑...”
这边,
当门外站着的人随着大亮的天色一同离去,一抹白色的身影才飞出来立在屋檐角,湛蓝色的眼圈盯着已经消失在视线范围的背影。
“这又是何苦?”池小盂神色复杂地站了一会儿,高亢地鸣叫了一声转而又张开翅膀飞往远处,很快就看不见了。
“池小盂,怎么样了?他还是每天都来?”熟悉的声音焦急地在脑子中炸开,池小盂很想翻白眼有些后悔告诉池砚自己能感知到他内心的事情了。“拜佛都没这么虔诚,我看你就快回来吧,省得两边都牵牵挂挂。还是说你要把人甩了?”
“别胡说!我这边还没处理好。”
池小盂停了下来有些疑惑,“话说你不就是要回去一趟找关于陵鱼还有炼魂的资料吗?怎么去那么久。”
池砚:......
池小盂:......
“事情是这样的,你听我慢慢给你讲....”于是不知道卧在那个山里的池砚哆嗦着把生Yinxue的事情掐头去尾大概讲了一个遍,“就是这样了。”池砚叹了口气。
“池砚!你他妈骗我?!为什么不说实话,你现在在哪里?你知不知道多危险啊!”池小盂怒喝道,他还不了解池砚嘛,说得越是轻描淡写就越危险,因为能说的几乎没有。
怪不得当时回来匆匆就走了,自己还相信他...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