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劈断山脉的鳞片猛地抽到背上,“啪!”池砚吐出一大口血。
“蔚鱼...”池砚脑子不停地嗡鸣着,恶心的呕吐感升起的同时脑海里忽然闪过目前独自一人呆在房内的蔚鱼,“不好!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待在那里的!”
池砚踉跄地撑起身,血从嘴角溢出一直滴到石壁,“你...我不会让你碰蔚鱼的,你不会成功的,所有事情。”
“方大少爷,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我在想着你的小情儿吗?”李申明轻轻抬手阻止了要往前的虚成,后者麻木地停下,那根尾巴焦躁不自然地在地面甩动着。
李申明踱步到池砚面前仔细地盯着他的脸,“我要的是你。”
“生Yinxue一旦炼成,所有冤魂都会从每个缝隙爬出来渗入人类的生活,让我想想,就像前段时间那只水鬼。说起来方少爷,你还要感谢我给你们牵线,要是没那只水鬼,你就遇不到我亲爱的蔚鱼小同学了吧。”
池砚微微瞪大眼睛,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是他的计划了吗?
说实话,尽管他很了解生Yinxue的恶但他并没有要去解决的想法,因为他是池砚。那个世代以守护为命脉的方家已经死了,方池砚也死在了火里。他本能地对这些伟大的守护感到退缩。
显然李申明Jing准地把握到他的心里弱点,“还有,蔚鱼手腕上的伤是因为我取走了一点他的血rou,你要是不同意也没关系。”
李申明压低声音,盯着池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就把他的血rou丢到生Yinxue里!你说那里面藏着的上万只饿魂会不会喜欢这陵鱼的血,会不会认他做主人!到时候,我再让他杀了你,吃掉你,你们也算是彻底融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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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一片死寂的房屋里,
铁架床头的手铐早就被解开上面还残留着暗色的血痕,一个清瘦的背影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双臂交叠,一只手里死死拽着什么东西。
他上半身弯曲着,因为瘦弱后背的蝴蝶骨夸张地凸出来就像是剜去什么而留下的触目惊心的伤疤,整个人就像是被沉进一片黑潭里的一抹洁白月亮。
低垂的头下面是一滩水渍,明明落在地上又澄澈地沾不进一粒灰尘。
他在哭。
碎片
Chapter56.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蔚鱼的身上,就像寂寞了上亿年的一块琥珀。
他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手心,像是要将“昼吹”嵌在自己的血rou中一般。
是啊,它们本就是一体。
蔚鱼的肩膀还在微微颤抖却不再是因为哭泣,他用左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脸顺手将沾shi的碎发捋开,半shi的头发凌乱地散在光洁的额头两边,“呼...”紧跟着蔚鱼抬起脸——
血红的眼睑下挂着常年伴随着的青黑眼袋,斑驳未干的泪痕让皮肤也暗沉下去,因为小巧柔和的五官而总显得有些柔弱的脸此刻完全褪去了弱,有些狼狈的脸上露出未曾有过的神情。
那是一种终于接受一切的沉静和封闭不住的光茫。
蔚鱼轻轻摩挲着“昼吹”,手上每触到一个点眼前就跟着浮现一个光点,很快长着四肢的鱼出现在了半空中,陵鱼的图腾。
他沉默地望着眼前古老的图腾,一种割不断的奇异感觉存在于他的身体每一寸。或许是长久来虚成在自己耳边或多或少的念叨,或许真是因为那所谓的血缘...事实上,当这个事情真的发生之时,蔚鱼并不害怕了。
时间退回到不久前,
“如果,真的是神,请你一定要保佑...保佑池砚平安。”蔚鱼坐直了身子尽量想虔诚一点,闭上眼睛很认真地祈祷着。
对了!他睁开眼睛忽然想到刚刚虚成在靠近自己的时候也在被子下放了什么东西,是什么?蔚鱼别扭地用左手伸到被子下摩挲,一个小小的有些冰凉的...蔚鱼摸了出来。
钥匙?
他忽然有些不明白虚成到底什么意思了。
但又本能地觉得虚成不会真正害他,之前的窗户抓蔚鱼比自己还上心,虽然被绑来这里用心不明,不过也没想到幕后有这么一个李申明。
不管了,池砚现在被他们带过去不知道有多危险,我必须要去找他。
蔚鱼不再犹豫转过身就要去开手铐的锁。
“嗞...”毕竟从来没有用过这东西,金属手铐碰撞到伤口让蔚鱼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包住手腕的那一层纱布因为碰撞又沁出点点血渍,而手铐的内侧也留着些暗红色的血痕显然是没来得及擦干的。
“李申明到底做什么了...”蔚鱼用右手朝晕在白纱布上的那团红轻轻摁了下去,隔着几层纱布他模糊地感受到那块凹进去了...这意味着李申明从他手腕上剜走了一小块rou?他当下觉得有些骇人。
然而时间紧迫,池砚还在那边状况不明。蔚鱼皱着眉也没管沾上血的右手,忍着疼痛将因为悬挂而麻木的手小心地抽了出来,用左手托着右手臂侧身下床,将昼吹也收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