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出头。就连新皇广开恩科,他也被下了绊子未能参加,韩承君心中恨急,却只能另谋他法。
两位兄长都中了进士,嫡母对他的管束送了许多。韩承君在元宵节时买通婆子溜出了家门,并在灯会上拔得头筹。
他本期望借此结交一些权贵子弟,却不料碰见了女扮男装出游的安宁公主。韩承君一眼便认出了安宁公主的身份,却佯装不知,暗自谋算想要通过她获得皇上的赏识。
韩承君在女人堆里长大,自是会讨女孩子欢喜。没有花多久便将安宁公主哄得喜笑颜开,邀他做她的入幕之宾。
得了安宁公主的青眼,韩承君在家中好过了很多。然而他自有傲气,他梦想的是有朝一日位极人臣,夺得荣国公的爵位,哪里肯同意安宁公主的邀约,当即便委婉拒绝,并透露了自己的不甘之志。
本以为爱慕他的安宁公主会替他向皇上引荐一番,哪曾想马失前蹄。安宁公主的凶名比他听闻的有过之而无不及,见他不从,竟然直接派侍者敲响了荣国公府的大门,当着满京城百姓的面,向荣国公要人。
荣国公向来是懦弱的性子,知道这位公主圣眷正隆,哪里敢惹,竟然挡都不挡,还主动让仆人绑了自己的庶子,巴巴地送到了公主府上,甚至还抬了八台礼箱,跟嫁女儿似的。
这也让满京城的人看了一次笑话,说荣国公真真儿的是在卖子求荣。
韩承君长相俊秀,身材匀称,胸有沟壑,却是手无缚鸡之力。他硬生生被绑了送上轿子,听着周围百姓的嘲笑和议论,可谓是恨透了安宁公主和荣国公府的所有人。
他咬破舌头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将这些人全都踩在脚下,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韩承君忍辱负重,成为了安宁公主的面首。
他心思细腻,胸有谋略,有心讨好,安宁公主很快便被迷得找不着北。
韩承君在公主的宠爱下渐渐有了权力,私下却笼络住了公主府其他与他同病相怜的人,并且渐渐在外间也有了势力。在安宁公主求着皇帝让韩承君成为驸马之后,韩承君便是更如鱼得水的混入权贵之中,一点一点丰满着羽翼。
晋仁帝中毒后身体一直未曾见好,时常咳血,渐渐成了个药不离手的病秧子。
他性情渐渐变得更加莫测了,朝堂上时常无故杀人,手段也愈发残忍,渐渐起了民怨。
在仁帝又一次吐血昏迷之际,韩承君撺掇着原主进了宫。他早已与敌国勾结,趁此机会借用了敌国的杀手,在宫中谋划了一场动乱。
在这次动乱中,皇帝寝宫不幸着火,连带着昏迷着的晋仁帝也跟着尸骨无存。
就这样,作为仅存的皇家血脉之一,彼时恰巧有了身孕的安宁公主被各怀心思的臣子推到了台前。她根本不懂政事,而臣子们拥护的她真龙血脉的孩子还未出生,便理所应当地便将所有事情都交由驸马韩承君处理。
垂帘听政,摄政监国。
韩承君就这么一步步踏上了世间的最高位。
安宁公主在临产之前,都一直自以为这辈子就这么顺风顺水下去了,她会成为太后,会成为后宫之主站在权利的顶峰,她有一个爱她的丈夫,有一个即将成为皇帝的儿子。
然而这个虚假的幻像被韩承君亲手打破。
他领着数十个侍卫来到了大着肚子的安宁面前。
当着那些人的面撕开了曾经风光无两的安宁公主的华服。
“你既然喜欢男人,就让你被上个够。”
安宁公主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驸马,她艳丽的面容灰败不堪,捂着肚子连连后退。
“韩承君!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
她大叫。
“孩子?呵!鬼知道是谁的!”她却听见心爱的驸马这么对着她说。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恶心你?”
小腹渐渐涌起疼痛让安宁不安起来,她求韩承君给她叫宫婢叫稳婆,韩承君却换了一张她从未见过的漠然面容看着她,毫无动作。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令我做呕,我又怎么可能会让这样肮脏的孽种出世?”
一只脚碾在了她的肚子上。
小腹不断绞紧的疼痛让安宁渐渐失去了意识,留在脑海中最后的一幕便只有男人冷漠嫌恶的一双眼,和一群朝着她扑上来的侍卫。
“当年你瞧不起我侮辱我至斯,如今我便站在万人之上,将你碾死。”
这便是原主的一生。
她为恶在先,最终得了这样死不瞑目的下场,似乎便是咎由自取了。
沈念抬起手,抚了抚胸口。
薄薄的香云纱从腕间滑到手肘,露出其下纤细若牛nai般光滑雪白的手臂。
据那石头所言,她能投身的都是坏运缠身的人,这样的人往往毫无气运可言,不被天道喜爱,更是容易成为被人嫌恶的对象。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够取而代之。
胸中似乎仍旧回荡着一股属于死去安宁公主的怨气,她一生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