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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瑞柏对外宣称李良手中有重要的物件需要送达洛阳,派人护送也显得天经地义了。
队伍出行没想到仲狼和陈友也在其中,陈友自树林夜遇南诏军,话便没那么多了,他看梨娘时歉疚万分,尤其是看见她受伤严重,她想这次陈友应该也是带着歉意送她去西川城的。
一行人一路向西,陈友意外的一路无声,仲狼时而会说些什么给梨娘解闷,因为之前的入口坍塌,这会儿只能绕原路返回,所以意料之中会经过那间木屋。
梨娘摆摆手示意停下,衣服腰带处的东西膈得人不舒服,它无时不刻的提醒着她。
命中既无,强求不得。
自欺欺人,骗的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既然要回去了,更应该让自己死了这条心。
长痛不如短痛。
“你们在这里等我。”梨娘下马,打算与婉儿见上一面,东西她着实没有勇气交还于他,只能借婉儿的手,至此永不相见了。
以此同时仲狼与陈友一同下马,“李良,我们陪你一道去吧。”陈友难得的开口,语气担忧叫梨娘不好拒绝,先前遇到的南蛮兵到现在还让她惴惴不安。
梨娘见仲狼点头赞同,倒也同意了。
老元被拍了一巴掌,没有你们想要的rou哦,是不是很失望?
还回去了
三人走小路行至木屋,梨娘本想将匕首交给婉儿就走的,但是大门敞开屋里却没有人,大路上还有一群人等着她呢,梨娘只好
拿出腰间的匕首放在桌上。
陈友撩开布帘进了里间,木屋的陈设有着儿时南诏的相识感,一般南诏人喜欢住在木制的高脚搂房子里,以来阻挡白日高温shi
热,二来避开蛇鼠虫蚁,虽说脚楼不高但房屋建设的规制确实一样的。他踱到桌案上布置的香案上,香炉里上了一根香,供奉
的案几上摆着一盒檀木制的小盒子。
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家里也有一个差不多的摆设,小时候他顽皮总是想爬上去够那盒豆腐大小的盒子,但是每次都没拿到过,
每每碰到母亲都会生气抽打他的手,久而久之他也不敢再碰,更加不知道里面究竟放了些什么。
陈友鬼使般的拿出里面的盒子,打开来看是一颗褐色的药丸,他捏了捏有些软,闻着还有血腥味。
很奇怪却又说不上。
他举过头顶对着太阳,借着光药丸里显现出一只盘绕着的大尾长虫,似乎还在动,陈友揉揉眼确认是没有看错,里面的长虫尖
牙蠕动像在蚕食什么,隔着软软的薄衣仿佛就要破茧而出,陈友一抖药丸掉落在地上,他吓得直往上踩。
太可怕了。
元昭手持兵书,“轲竹你且去将婉儿接来,那里地处Yin冷……”忽的胸口一闷,顿时头疼的厉害,脑子里像是有个东西在动,
气涌翻腾一口暗血喷在了书页上。
轲竹猛然骇住,赶忙上前探上元昭的脉搏,弦脉见浮,血淤气滞,脉满不通,他现下也不能说个究竟,“世子,属下这就去请
吴大夫。”
小七。
小七。
脑海里不停的回荡一个声音。
小七是谁。
底是谁。
又是一口血,只是颜色鲜红了很多。
他捂住头狠狠的敲打,轲竹见状不得不上前阻止,“公子?”元世子还从未有过如此疯魔的模样,莫不是中毒了,“您没事
吧。”他刚想叫人,手肘被元昭拽住。
元昭停住捶打,眼眸尚有一丝清明,“找到小七,将她带来。”一波强烈的疼痛徐徐变弱,取而代之的是毫无招架的睡意。
“那婉儿姑娘呢?”轲竹问道。
“小七,带——来。”他说的断断续续,已然是听不到轲竹的询问,视线漆黑不省人事了。
梨娘正准备叫陈友走人,就被等候外面的仲狼推进了里屋。他行色匆匆表情严肃,“外面有人来了。”
有人来实属正常,梨娘刚欲解释就被仲狼告知是南蛮人。
来凉山的时候他们也遇到过,如今也是巧了,但如此巧合到让梨娘觉得不对劲。
三人退到了里屋的衣柜后面,不多时有人来了,听脚步声大约莫不下于三人,梨娘不懂南诏语言一动未动的站着,期盼那些人
快快离开,直至一个女声想起她如遭雷劈,是婉儿。
她不会弄错,即便只是见上几面,但她甜美温婉的语调亲和贤惠如同她名字一般,
不过她怎会认识南蛮人,且能在凉山地界出没的不可能是南诏百姓,极有可能是——南诏士兵。
或许来头不小。
梨娘细细的听很快便察觉出了端倪,按理说一个是弱女子,一些是刀口舔血的士兵,但为何他们对一个柔弱可人的姑娘态度谦
卑、语气敬畏。
只有一种可能。
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