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在他起床的时候为他倒上一杯香茶润喉,也没有人会去望江楼买如意糕放在他的书案前,更没有人趁着月色在他的蚊帐前放一盆艾草……
他习惯了。
她却不在了。
三月三是她初见他的日子,也是她了结余生将她自己排除在他世界的日子。
逸轩院的书架上藏着一首诗:三月三里上巳节,桃花枝上桃花斜。流水宴才学现,谁来倾心谁来撷。他记得这是几年前的上巳节他五步之内作的打油诗,那日她也在,诗句下方画了他的样子,眉目昂扬意气风发好不得意。
不单单如此书架上的戏折子里都放了他的画,边上还用好看的簪花小楷提了词,辞藻诙谐像极了她。
元昭告了假,皇帝念及他夫人刚刚过时就准了,同僚更是吹捧他重情重义,长安城流传说但凡女子都以他为大丈夫的楷模。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虚伪、冷漠、无情是个真正的小人。
至此之后他搬进了逸轩院,整日翻找东西为乐,梨娘藏东西很深,有时候是抽屉的夹层,有时候是烛台底下,有时候是……春宫图的画本里,她料到他不会看的地方都会有意想不到的东西。他将她的画卷起来放进纸筒里,到后来不够放了就铺在了地上,层层叠叠的都是,直到天色晚了他起身感觉腰背酸胀才发现满屋子全是纸。
突然间他感觉眼睛酸涩,他闭上眼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绪。后来他也不找了也搬出了逸轩院,再也没有进去过。
唐代宗年,吐蕃来犯,元昭请命出征,那年他战死沙场,弥留之际,“元昭,今日你我成婚,你得挑起盖头的。”他笑着挑起了她的盖头,她羞红了脸看他又不敢看他,怜人的让他心醉。
我终于把它整合在一章之内完成了,应该还好吧,大家倒是说话给点建议,是咸是淡啊
李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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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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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解释。”梨娘看着床边上的元昭,涨红的脸很不好惹的表情。
元昭静静的看着她红唇张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小腹却暗流涌动。
以后就会是了。
梨娘见他事不关己的模样,气急败坏的拿起凳子上的包袱就往他身上扔,然后头也不回的拉开门走了。
元昭接住包袱,里面是她顺道买来的衣服,一套黑灰相间的胡服,衣领袖口处用亮黑的丝线描绘的异域花纹。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掀开盖在他腰上的衣衫,下腹那处高高隆起,元昭长长的舒口气,想象着要是她在定然是羞赧的要骂他禽兽了,思想着嘴角勾起弯弯的弧度,眼眸微微闪露得意的光。
梨娘从客栈出来,打算去最近的聚缘堂尝尝新出的菜品,然后再去私塾拜见夫子,毕竟今日是她拜师日,就这般无故缺席实在是不好,原本是想杀杀那王卿的锐气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
果然她还是不自量力了。
聚缘堂设在横穿长安街的灵水路,虽没有望江楼来的气势,但也是靠着菜品出奇制胜的。
“七姑娘?”路过云衣坊时有人叫住了她。梨娘回头就看见李王妃一脸惊诧的站在门口,手上还拿了件茶白色的纱裙。
梨娘一惊随后若无其事的走上前去施礼,“王妃安好。”
李王妃一脸狐疑,“七姑娘怎么这身打扮?”
“哦,今天我拜师日。”
说完李王妃恍然大悟状,“我倒是忘了,今日是你的拜师日。”话语间一抹歉疚之色,“你且瞧瞧哪些不错的东西,我今日送你。”梨娘打量眼前的王妃,她是她母亲生前的闺中密友,听闻与李王爷也是极为相爱的,这几年她醉心于佛学,整日吃斋念佛,脸上已没有了丰腴圆润,人看起来也是蔫蔫的没有什么神采。
似乎传闻也是不可信的。
梨娘摆手,“李王妃客气了,不过就是一个拜师日,更何况张夫子本就是我授业解惑的师傅。”
见梨娘拒绝李王妃未再过多的纠缠,而是引她挑选首饰,“国公府的四姑娘快要及笄了,我打算送件首饰去,你同她又是姊妹。”说着就挑中了一支胭脂红的玛瑙玉簪,“七姑娘觉得如何?”
李王妃这一说倒提醒了梨娘,再过几日陶嫣然就要及笄了,她接过簪子细细看了会儿,“王妃我倒觉得这簪子更适合您。”
王妃一怔摆摆手,“我哪能戴上这种颜色,太年轻了。”
“哟,王妃这簪子配您再合适不过了。”旁边的店家又找出一支水色、质地更好的,“王妃您试试。”
李王妃不好回绝,只好戴上,在赤色的玛瑙的映衬下,她整个人有了气色,苍白的肤色也有了红润之感,王妃端详着铜镜里的自己,“梨娘的眼光的确不错。”
梨娘怔忡,稍有失礼急忙回复道,“哪里是梨娘眼光好,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要说刚才的七姑娘到现在的称谓,她如果还是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