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用食指与拇指交叠,摩挲着下巴。
“啧,有生之年,能看见周大少爷对我下跪,也不枉我辈子来这一遭。”
他肆意的诋毁着周遡,笑声猖狂。跟着一众弟兄都跟着笑开了怀。
报复的快感犹如一条毒蛇,如影随形。
让他只觉得畅快淋漓。
在陈麒的笑声中,周遡依旧是那副表情,冷凝的就像是深夜里的一块冰。
“好。”
他的目光看向陈麒。
“你疯了!”An Zhong这个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
“周遡,值得么?”
这不是身家性命的赌注。
这是比赌上身家性命代价还要可怕的事情。
周遡这是赌上了自己的所有的骄傲。
若是周遡真的直挺挺的跪下去了,当这红日升起的那一刻,这个消息便会像是蝗虫一样的传遍整个圈子。
到时候,混不下去的人,是周遡。
“周遡,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值得吗?”
An Zhong忍不住的再问他一遍。
周遡转过脸。
冷肃的风拍打在他的脸上。
像是刀子一样的割在rou里。
可是却抵不上心里的半分疼痛。
没有了她的周遡,就像是断掉发条的钟表,缺了机油润滑的发动机,更是一具缺了灵魂的行尸走rou。
周遡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他转过身,像是祭拜一样的双手交合。
他在祭天。
“值不值得,这件事情,我周遡说了才算。”
其他人,多说一个字一句话,都不算。
——
“你确定,准备好了?”
王冕听着耳机里的对话。
赵柯将烟拧在烟灰缸里,“老子他妈的等这一刻等很久了。”
他转了转手腕子,想要抓起手上的车钥匙,却被王冕一把按住。
“别冲动。”
王冕比赵柯,还是多了分冷静。
他知道自己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
“那我他妈的就看着遡哥给陈麒那畜生跪下?”
赵柯忍得眼睛猩红,言语间的粗俗直冒,“狗娘养的陈麒,看你赵爷爷我不弄死你。”
“赵柯!”王冕忍不住的皱起眉头,“意气用事帮不了遡哥的。”
相较于赵柯,他还是多了份理智。
可是内心里的确也憋着一股邪火,需要狠狠的发泄出来,才甘心。
“那到底要怎么样?”
赵柯忍不住的对王冕吼道,“看着遡哥硬生生的跪下去,我他妈的这个做兄弟的不管不顾当不知道么?”
王冕扯下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眉心,“你看那栋房子的监视器。”
他指给找可看。
赵柯勉强的压下火,“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人都走空了,你还指望给你天上掉个呆子出来?”
“窗户边来回走过五个人,其中四个是陈麒的弟兄,你不觉得很奇怪?”
“既然陈麒都去了码头,但为什么屋子里还要留着这么多人?”
王冕提出了问题。
“还有,这里,门前停的车,”王冕给他指了出来,“不觉得这辆车很眼熟吗?”
黑色的劳斯莱斯,流畅的线条,车头的小天使,还有偶尔下来抽根烟的司机。
赵柯对着车牌看了许久。
然后爆喝出一声:“艹!”
他食指指向显示器的屏幕:“这他妈是陈生的车!”
陈生陈生,陈生陈生。
他居然找上了陈麒,来一出调虎离山。
说什么周家没有参与进来,呵,只不过是借了别人的手罢了。
赵柯跟着反应了过来:
“那么陈麒带走的人不是阿呆,这个房子里守着的,才是阿呆。”
既然这样,一切都有了解释。
“把周遡带去码头,让他不许带人,逼他下跪,激怒他,就是为了让我们死死认定,他带去的人,真的是阿呆。”
“而正主,其实根本没有踏出过房子一步。”
既然如此。
“看看附近正在巡逻的警.察和警车,我们直接报警。”
“举报说这栋房子里有人涉嫌□□□□。”
“艹!老王你他妈还有点东西的。”赵柯这下笑开了,报复的快感终于让他喘了口气,“可以可以,我看行。”
说着便立马着手办去了。
“那遡哥那边......”赵柯想起了,电话那端的周遡还在被陈麒逼着下跪。
“我会跟他说的,”王冕打开了周遡原本静了音的耳麦。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打陈麒一个措手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