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阿呆这么说后,陈麒脸上的笑意立刻褪去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杨小姐,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说。”
他将食指抵在唇间。
“别逼我发火。”
他语气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阿呆身子不可控制的颤了颤。
她是怕的。
因为陈麒的怒火,她见识过。
表面上越是显得温柔平静,内心里的波澜怕是随便一个浪头就能将她拍死。
那些都是迷惑她的假象。
“趁着趁着我还没有发火,杨小姐,动动你的脑子,来,告诉我,Cindy究竟在哪里?”
陈麒掏出阿呆的手机,“密码。”
阿呆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这是一个防备的姿势。
她想要将自己团起来,这样谁也看不见她了。
虽然实际上,是自欺欺人。
陈麒是火了。
他看着阿呆一言不发。
心中有股冲动,想要撕裂她。
摧毁她。
这样才能让他痛快。
他压抑太久了,需要一点发泄。
但是他没有动手。
陈麒将饭盒端到阿呆的面前。
他按捺下心头的火:“不想说没关系,告诉我,这里面的电话,究竟哪个是她打的?”
陈麒拉出阿呆的通话记录,长长一串。
有国外的,有安省的,也有外地的,甚至还有几个是越洋电话。
因此他才追踪不到她的信号。
阿呆其实一眼就记起了Cindy的电话。
Cindy每次打来的号码都不同,应该是用了某种防追踪的工具。
可是她偏不说。
“我说了,我没和她联系过,她走都走了,你还不肯放过人么,你要把她害得多惨才甘心?”
这段话几乎阿呆是用吼的。
她憋了很久了,终于有了机会在他面前发泄了出来。
曾经,Cindy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出现在她面前。
她不说怀疑,是假的。
Michael......真的会打人打成这样吗?
又或者......陈麒在中间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她不知道。
但是想必,他肯定不是无辜的。
“放过?”陈麒一巴掌将饭盒掀翻在地,剧烈的塑料盒声响砸在地上。
米饭散落了一地。
让阿呆忍不住的吓一跳。
“那你来告诉我,那谁又来放过我?”
陈麒欺身靠近,他的眼里Yin翳如冰,手里掐着阿呆的下巴,逼迫着她抬头。
“若怪我没有放过她,那就怪她当年救过我。”
在他的世界里,没有黑也没有白。
只有他愿意。
只有他想要。
现在。
他要她在他的身边。
不管用什么手段。
上天下地。
他就不信她活生生的一个人,能就此消失,遁循的无影无踪。
“你疯了么你,陈麒,你懂不懂什么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这么做,根本就是恩将仇报!”
既然开口说了,那么阿呆干脆就说了个干净。
Cindy是她在这里唯一的朋友。
而她唯一的朋友,就因为眼前的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离开了这个她们一起打拼的城市。
犹如落叶一样,飞去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地方。
“你给我闭嘴!”
陈麒手里的力道,差点将阿呆的下巴骨捏碎,痛到阿呆要拼命的咬紧舌尖,才不会向这样的人渣低头。
可惜眼里的泪水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嗯?我恩将仇报?呵,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小朋友,别仗着以为有了周遡这个靠山,就觉得我不会打女人。”
陈麒身上暴戾的情绪彻底的外放。
他本就是烂泥地里挣扎着站起身来的人。
什么仁义礼智在他这里都不存在。
他只信一条。
那就是胜者为王。
阿呆缩瑟在角落里。
她将下巴抵在双膝上。
周遡这两个字,像是开启了阿呆心中最柔软的开关。
周遡啊。
阿遡呐。
你在哪里。
这里真的好冷啊。
“怎么,心痛了?呵呵,”陈麒看见阿呆脸上的两行清泪后,反倒是心情大好。
“你以为周遡会来救你,别做梦了,”他残忍的戳破了阿呆的幻想,“他现在正在去开周家少东家的股东大会。”
正是有这一连串的内幕消息,他才敢借着这个时间节点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