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的男人站在前院,将刘妈团团围住,为首的头子拿手指着刘妈的鼻子,恶狠狠道。
“你们这群流氓,凭什么要我搬走!”刘妈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而后忍着心头畏惧,叉腰上前,据理力争。
“凭什么?”流氓头子YinYin一笑,“就凭这个!”大手一挥,身边的晾衣架倒在地上,刘妈刚刚洗好的衣物散落一地,这还不成,又对手下嚷道,“伙计们,给我砸!砸个稀巴烂!”顷刻间,流氓上蹿下跳,三两一伙,四五一团,奔至各院,鞋底故意踩在shi答答的衣物上,留下数不清的脏印子。
噼里啪啦。
花瓶,水缸,桌椅,板凳,门板,目之所及,皆无幸免,破碎之响,欢呼之声,响彻整个宅院。
“你!你!”刘妈气得浑身发抖,拽着流氓头子的胳膊大叫,“你们不能这样,你们太不讲理了!我要告你们!”
“讲理?哈哈!笑话!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李老大跟谁讲过理!”流氓头子一把甩开刘妈,将她推倒在地,恶言恶语威胁道,“给我听好了,马上给我搬出去!乖乖把宅子卖给宋少爷!不然等下被砸个稀巴烂的就是你这副老骨头了!”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不卖!就是把我打死,这宅子我也不卖!我跟你拼了!跟你拼了!”刘妈瘫在地上,眼看着院子里的物件被砸得七零八落,心疼得肝肠欲断,颤巍巍站起身来,大叫一声,弓腰梗脖,蹬腿要向前冲,往那流氓头子腰上撞,势与他同归于尽!
“刘妈!”张嘉仪匆忙赶来,见此情景,慌忙上前,用力搂住刘妈的腰,劝道,“刘妈,你这是做什么?冷静点!刘妈!”
“大小姐!”刘妈不听劝,眼睛通红,死死盯着那流氓头子,咬牙道,“大小姐,你别拦着我,这个小瘪三,欺人太甚,之前把我为主顾洗好的衣物撕烂扯破也就算了,如今,如今老祖宗留下来的宅子,被他……被他砸……”说着,恨得眼泪直流,“我对不起夫人,没能守住这宅子,我跟他拼了!”作势又要冲上前去,嘴里喊着,“大小姐,放开我,别拦着我!放开……”
李老大见刘妈头钗尽散,披头散发的模样像个疯妇,心下发虚,向后退了几步,又见张嘉仪出手将她拦了下来,方上前挪了几步,作威作福道:“我警告你们,等会儿宋少爷就来收房,你们赶紧收拾收拾搬走,乖乖接了钱,把房契交给宋少爷,若把宋少爷惹急了,哼哼!”
张嘉仪本就看不惯李老大的痞子模样,这会儿又听他出言威胁,心中更是厌恶不已,冷声道:“惹急了你口中的宋少爷又能如何?”
“如何?”李老大冷哼,“宅子保不住,钱也别想要了!”
“光天化日之下,难不成你们还要抢了这宅子?”张嘉仪不惧李老大威胁,冷着脸,喝问道。
李老大正要开口,却被门外的一个男声抢了先,只听那男声桀骜轻佻,嬉笑道:“到时候本少爷不仅要抢了这宅子,只怕忍不住要把这宅子的女主人也一并抢了去了,哈哈哈!”
未待张嘉仪反应,刘妈已听不下去,啐一口,骂道:“呸!不知耻的流氓瘪三!”
“刘妈好毒的一张嘴呀。”男人也不恼,朗声一笑,方才迈步进来,袜白鞋亮,西装笔挺,礼帽微斜,一眼看去,剑眉星目,鼻挺唇薄,倒也相貌堂堂,只是笑得狡邪轻浮,使得俊朗不凡的脸上平添了一股流气。
打砸之声犹在耳边,张嘉仪却置若罔闻,只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好似除了他已顾不得周身其他事物了,直到那男人终于受不住她那过于冰冷的目光收敛了之前的轻浮狂妄之色,她才慢慢开口,一字一顿道:“这宅子,不卖!宋少爷,慢走,不送!”
“哈?”宋少爷微微张口,一副吃惊不已的模样,忽而,噗的一声笑,复又恢复之前的轻佻神态,上前两步,行至张嘉仪跟前,上上下下将其仔仔细细打量一番,拍手一笑,道,“瞧小姐打扮,必是喝过洋墨水的文明人,何必如此古板?与其空守着这座毫无用处的老宅子,朝不保夕,沦落到叫老佣人出去打零工,倒不如将这宅子卖给我,得一笔不菲钱财,另寻居所,过上吃穿不愁的好日子,也省得再辛苦忠心耿耿的老佣人了。”
张嘉仪闻此,只冷声一笑,道:“冷暖自知,我如何选择,不劳宋少爷费心。”
“不知好歹!”一边的李老大见张嘉仪不听劝,倒先急了起来,狐假虎威嚷嚷道,“宋少爷肯买你这破宅子是你祖宗十八代修来的福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狗腿一迈,欲上前动手,宋少爷横臂挡在李老大身前,挑眉瞪李老大一眼,李老大身子一抖,忙对他点头哈腰,乖乖退到一边,静候他差遣。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这宅子你卖是不卖!”说话间,已不复之前游戏神色,色厉声冷,面露狠绝。
“不卖。”张嘉仪见他这般,不但不惧,反而轻蔑一笑。
“好!”宋少爷冷冷一笑,“这便怪不得我了。”随后,吩咐李老大,“叫你的伙计都停了,稀里哗啦的,吵得我头疼。”
“是是!”李老头连连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