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我们缺乏的不是爱人的能力,而是表达爱的能力。”
“我明天就会回去,你不要太过担心了。”
挂电话前安母那边传来另一个男人轻柔的声音,说宝贝你怎么了,不要哭,安他一定会没事的。
安远默默关掉手机,心想,或许各自安好也算是给对方的最大祝福了吧。
安父醒后依旧推辞不愿意见黎程希,他便锲而不舍每天按时按点报道,终于在今天,安父的助理过来跟他说今天可以去探望病人了。
黎程希推开医院顶层的单人病房,房间里没有很浓的消毒水味,这归功于早晨刚刚换过新鲜花束,房间很静,踩在羊绒毯上没有一点声音,安父就躺在房中央的大床上,白色被单随着他的呼吸缓缓起伏。黎程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待安父的苏醒。
“你来了。”原来安河清没有睡着。
黎程希毕恭毕敬,“安伯父,您觉得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好很多了,前几天你那位医学博士的朋友也来这边给我会诊了,不是很大的问题。”
“听说您是在董事会上晕倒的,工作固然重要但身体更重要,还请您多多保重身体。”
安河清叹了口气,“等你到我这个岁数就会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家庭重要,可是我如今除了工作还剩些什么呢?”
黎程希:“伯父……”
“我知道你已经和小远离婚了,我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但很多话憋在心里久了会更难受。”
黎程希:“您说吧,我听着。”
安河清露出很悲伤的表情,“我对不住小远这孩子,我和他妈妈的事是扯不开分不清的一团乱麻,而他却成了整件事中最大的受害者。他走的每一天我都在后悔,当初为了挽留他母亲却选择最卑劣的手段逼迫他,让他进退两难,我是真的很后悔。”
“自卑和不安让我久久不得回应的爱意扭曲成了杀人的利器,是我自己将所爱之人越推越远,我痛恨自己的狭隘,痛恨有无数次机会我可以坦诚我的心意,可是所有的一切我都错过了,如今我孤独的躺在病床上才觉得一切财富名望都比不过我妻子为我担心落下的一滴眼泪,比不过我孩子在我进手术室前唤我的一声爸爸……”
黎程希默默起身,用手帕拭去老人脸上的泪水,近距离看,这个在外人眼中一朝扬眉吐气青云直上的男人忽然之间就苍老了很多,没有了生意场上的Jing明果决,只剩下脆弱和不安。
黎程希从医院回来,一路上心情都很低落,在他这个年龄经历生离死别的概率不是很高,所以等真正感受到这种真切的情绪,就令人悲伤不已。
他回到家中,坐在沙发上回想起曾经和安远在这里一起看电影的场景,那是一部很早的韩国电影,叫,故事中的女主角不幸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她在之后的生活中逐渐忘记了许多事,从一开始的房门钥匙到后来忘记了她深爱的丈夫。
这类文艺催泪片从来都不是黎程希的取向,他看着哭成一团的安远觉得又傻又可爱,把他抱在怀里安慰,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来着,他说以后你要是失忆了老公也会对你不离不弃的。结果安远哭得更凶了,把鼻涕眼泪全部擦在了他的T恤上。
可是现在没有会对他哭了,没有人会把眼泪擦在他的衣服上。
自从安远走后,黎程希就把他们曾经的卧室封起来了,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他自己睡在二楼的书房。推开门,他看到桌上今早从国外寄来的包裹,或许是什么文件吧,他这样想着拆开了包装,一个Jing致的小方盒子落在了桌面。一齐掉落下来的还有一封信,信封上的logo是他们在德国度蜜月时住的那家酒店。
缓缓打开了金色的小盒子,里面的东西他再熟悉不过。是他亲手为安远戴上的,和他手上是一对的婚戒。
如今遗失的东西找回来了,可丢失的人却怎么都找不到了。
他忽然很难过,心脏一阵抽痛。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已沾了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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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奥黑尔国际机场,安远向来送机的安母和朋友们道别,只有Peter一个人站在远处不愿上前,安远注意到他的别扭,特意走过去。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
Peter低着头抠手指,自从告白失败后每次见安远他都觉得很尴尬,“……安你还回不回来了?”
“嗯会回来的,我只是回国看望一个长辈,他生病了,需要人陪。”
“安……”
Peter突然抱住了安远,“我以为你要去找以前的恋人了……你还是不能接受我的心意吗?”
对方逼近一米九的身高比他高了不知多少,他努力踮脚摸了摸化身委屈大柴的Peter,“对不起,我不可以接受你的喜欢,因为我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
“如果你还愿意的话,我们还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