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慕也好憎恶也好,它们在失衡的瞬间就会变质。想必你也知道我和安远爸爸的事,我本来以为来到这边我就会追求到我想要的自由和快乐,可是并没有。我在每个幸福的时刻都会想起那个人,想起因为我而给他带来的伤害,内疚和悔恨如影随形,我再也没法去坦坦荡荡的去接受一份真挚的感情了。”
黎程希沉默着将纸巾递给安母,安母道了声谢继续劝说,“在感情里我们都犯了错,不该只为自己思考,如果真的爱而不得就应该学会放手。”
黎程希告别了安母,昏昏沉沉的拐进了一间酒吧,在此刻仿佛只有酒Jing可以麻木痛处的神经。所有人都在说放手吧,放弃吧,结束吧,这没什么大不了,时间一久他也觉得这的确没什么大不了,因为知道对方不会离开,所以他三番五次摇摆不定,反复试探生怕自己在这段感情里落了下风,直到如今彻底失去了顾虑这一切的立场。
黎程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喝醉的,醒来的时候他被扔在一条后巷,除了证件身上的财务被洗劫一空。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但他没有报警,从银行取了钱开了房洗澡吃东西换一身新的衣服,然后继续南下。
白天在广场上和画人像的老人们交换着爱人的趣事,在艺术街墙的涂鸦里寻找他来过的痕迹,晚上就听着街头落魄艺人的路演和酒吧里的小调yin唱醉生梦死,日复一日又漫无目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知道自己内心空洞在逐渐扩大。好几个晚上他从梦中醒来摸到自己一脸的水渍,觉得可笑,原来自己是这么的胆小,内心在重复拒绝着自己已经被抛下的事实。
来美的第二十三天,他正在奥斯汀六街的一家小酒吧买醉,助理小李和黎父出现在他的面前。
“疯够了就回家,你以为这样安远会瞧得起你吗?”
“爸,我不要他瞧得起我,我以前就是他太想让他瞧得起我了,所以才拉不下脸道个歉,结果你看,他现在跑了,哈哈……”
黎父摇摇头示意小李带他回酒店,黎程希抓着桌角不肯离开,“爸,从小到大你们说一我从来不敢二,我每天都在努力想得到你们的认可,可是到最后我没有让你们满意,我自己也不快乐,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连我喜欢的人都不可以自己选择?”
黎父掩面叹息,他是生了个什么混账东西,二十好几的人居然在这里痛哭流涕?但同时他也感到了深深的内疚,的确,从小到大他对黎程希都颇为严格,取得了好成绩也不夸赞他,在他心里黎程希离自己完美的标准始终差那么一点,所以他从不去在意对方的真实想法,直到这一次,安远的事像是压夸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做了他一直二十多年里最幼稚最冲动最离经叛道的事。
“你的破事我不插手了,有你这样的儿子我真是失望!”
助理小李心领神会,黎父这样说就是原谅他们总裁了,他连忙将黎程希送回宾馆,订好了明日返程的机票。
黎程希踏上故土那一刻才真实感受到如梦如幻的一个月终于还是结束了,他没有找到安远,也没有获取他的任何一点消息,就好像他从未出现自己的生命里,消失的无形无踪。
黎母再见到他,止不住的掉眼泪,“程希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一直没有好好吃饭吧?”
安远呢,应该有好好吃饭吧,他在心里想。
如果说人在直面失去的时候才算真正长大,黎程希在此刻才真正明白了如何去做一个有担当的人,黎程希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妈,我回来了,让您担心了,真的很抱歉,我以后不会再做那么幼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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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洛家。
经过了洛焱的事后洛母对洛子星的态度变好了很多,有时会给他打电话询问近况,要他回洛宅吃饭。大多数时候洛子星都会推辞,实在推不了的才会过来,就比如现在。
洛母盛了一碗鸡汤递过来,翡翠玉碗中的鸡rou炖的熟烂却rou不离骨,和野山参自带的苦气中和,洛子星看着汤头上漂浮的油星点点拒绝说:“我减肥,胖了不上镜。”
洛母略微尴尬,转而微微一笑掩饰了过去,“很久没听说你和黎程希的消息了,你们目前没有结婚的打算吗?”
结婚?呵……他结哪门子婚?
几个月前,还在剧组拍戏的他得知黎程希从美国回来,立刻向剧组告假半天马不停蹄赶回来找他,本来以为对方会很感动和他重归于好,结果等他见到黎程希的时候,才忽然觉得他变了很多,不止是瘦了,话变少了,更多的是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
洛子星看着对面好久不见的人心里忍不住的酸涩,因为将他改变的人不是自己。
“很久不见你了,怎么瘦这么多?”
就当他以为黎程希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他开口了。
“在美国的这半个多月里我想明白了一件事。你知道吗,在我和安远结婚前我找人调查过他,我当时觉得他是个又心计又虚伪的人,为了家族利益可以不择手段,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