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像吞了一千颗苦胆,如陷进一个永远醒不来的憋屈梦。”
“你就当方晋也在做梦,我们想法子叫醒他好么?”
此话怎讲,凤儿不明,眨巴眼睛等他细表。
“他当你是陌路,那今晚就当重新认识,我不信日久天长交往下去,勾不起他一星半点回忆。”
急着给方晋传话,公子没多逗留,借故关雎馆的新人等他去忙活,又安抚她几句后,悄悄去了九玄堂。
公子的话,凤儿越咂越觉得有道理。
世上除了晏芳晏华那种双生胎,谁和谁都不是生来就认识,人与人所有关系皆从陌生开始,她和方晋不也一样么。
过去的追究不得,那便抓牢往后的。
重新认识,是个办法。
她喊来玉玫,俩人翻箱倒柜找初见方晋时她穿的衣服。万幸,那身浅柠衣裙因为乃公子所赠,被玉玫好好保管着,依然如新。
玉玫将其抻平整,犯愁道:“姑娘的意思玉玫明白,但眼下才几月份,这身太不和季节了。”
凤儿原本成竹在胸的气势当场灭八分。她是计划用从前模样见方晋,试图让他想起点什么,可不想让他啥也没想起来不说,反倒认为她是个冷暖不知的傻子。
主仆俩瞬间安静,一对没主意。叩门声响,凤儿连来者何人都没问便唤进来。
锦哥儿不放心,怕她独自偷偷抹眼泪,遂过来瞧瞧,不料一进门就看箱柜四敞开,俩女孩垂头丧气相对无语。
“怎么把这衣服找出来了?”
锦哥儿认得凤儿所有的衣饰,甚至记得每一次见她,她当时的衣着,自然辨出玉玫手中那件是她初次亮相那夜所穿的。
凤儿毫无删减地把想法说与他,也表示此路不通,脑子又陷死胡同。
锦哥儿命玉玫把东西归拢回去,颇玩味着笑道:“依哥哥看,大可不必这么折腾。”
这话里有话呀,凤儿忙追问为何。
“忘情之药,听着就蹊跷,横竖我是不信这东西存在的。假设有,那它如何能做到偏择与你相关之事忘得点滴不剩,其中关窍是什么?药理又是什么?”
他所想的,凤儿不是没琢磨过。
“你说的倒也没错,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在没听过离蛊之前,不认识晏芳晏华之前,我也不大信南夷小国会产那诸多诡怪之物啊,所以世上有忘情之药的配法,做神医的叔叔能配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锦哥儿仍坚持己见。
“你既说蛊,便也知那玩意炼制到邪门境地需多少时间和工夫,方神医才离开多久,怎就能配齐方子且制成药,试了便好用,还毫发无伤。神农尝百草都险些丧命几回,他这未免太顺利点。”
凤儿清清脑子问道:“锦哥哥到底想说啥?”
“你还没懂?”
其实凤儿懂,只不敢信会是那样。
玉玫一旁试探问:“难不成方神医不记得姑娘是装的?”
锦哥儿摇头嗤笑,“十有八九如此。”
凤儿小腮帮一股,袖子一甩这就要找方晋当面问清楚,锦哥儿把她扯回来。
“找他对峙无用,他既要装,便会装到他不想装为止。他闹这幺蛾子也是为你啊,我猜他只是想看你对他究竟多少真心罢了,就当他是老顽童胡闹玩笑,陪他玩玩无妨。”
“才不无妨!害我伤心成那样,哭那么狼狈,他心满意足看笑话,想得美!”
激恼着跳脚一圈,凤儿猛地归于冷静,捏着小下巴,拧着高低眉,嘴角勾出一弯坏,眼珠狡黠地骨碌又骨碌。
锦哥儿有点慌,她这摸样明显在往肚子里存坏水,问她研究什么呢,她哼出声流里流气的笑。
“陪我去趟朗月堂!”
【预告】次回!伎俩
你猜凤呆憋什么坏?
第191章伎俩
这头凤儿钻进朗月堂,那厢公子正撅在方晋耳边絮叨。
“今晚你过来,我招待,让她好生跟你赔个不是,戏别唱了,你不累我还累。”
方晋手细择着药材,不耽误嘴上功夫。
“说好七天,这一天还没过,你就挺不住了?也不知道当初谁狠心,那老长时间没搭理她。”
公子恨得牙痒,偏又理亏着,伸手帮他择药,破天荒地讨好。
“我狠心是不对,所以你就更不能狠了。你有所不知,那个小将军这次回城,领个姑娘入府做侍妾。凤儿嘴上说无妨,心里未必痛快,论哄姑娘的技法,我定是照你差远,还得劳你出马。”
方晋一怔,喊春生:“你给师父出去瞧瞧,今儿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发什么疯!”若非知手里草药稀缺,公子定全扬到他脸上!
“你才发疯,咱俩认识快二十年,从没听你夸过我半句。今儿不光夸了,还用这双不沾阳春水的白手手帮我择药材,天大笑话啊!”
憋着一股骂人冲动,公子长吐息几回合,愁容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