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非突然给我打电话了。一听到她的声音,心里便无缘无故的生出许多喜悦,声音也情不自禁的快乐了几分。她笑:“巧巧,你心情好像很不错啊。”我也笑:“当然,接到你的电话是天字第一号美事。”
我问她这几日是不是很忙,她说还好,忙是忙了些,要参加活动,要跟老朋友叙旧,晚上还要应酬,日程满满的,不过心情很不错,她做为影展唯一受邀的东方人,在一群黄头发蓝眼睛的西方人中间很受青睐。我大大吃醋:“那些老外超级喜欢你吧?有没有暗送秋波的?”她笑:“每天吃牛排,哪有什么秋波啊。”
“那你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我问,“不会耽误你吗?”
“不会,”非答到,“现在我在房间里休息,晚上有一个酒会,明天上午活动就结束了,下午我在巴黎逛逛,后天就回北京了。你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我捎给你?”
“有啊,我要的东西你买不到。”
“是什么?”非很奇怪。
“我想要你在巴黎时拍的所有照片,用电脑传给我看看好不好?“我央求着。
“真贪心。”非笑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我:“七夜的主人真的要将房子卖掉吗?”给非讲过七夜的故事,那时候我们还讨论过,唐少言对七夜的感情,就是对辛心感情的延伸与寄托,所以他能够肯卖房子,非跟我一样惊讶。
我说:“是,唐少言跟辛心又在一起了,这个房子对他来说,不但是甜蜜的回忆,更是痛苦的证据,所以,也没那么值得留恋了。”非问:“有买家了吗?”我答:“还没呢,给我授权代卖的文件还没有到,暂时还没有找买家。”非沉默了一会儿,问我:“巧巧,你喜欢七夜吗?”我答:“当然,那么舒服幽雅的别墅,更何况,你还在这里住过。以后你来,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更合适的海边小屋了。”她想了想,说:“那我买下来好不好?”
我在电话这端跳起来:“非,这个房子市值怎么也有三百多万了,可不是小数目。你又不在连城常住,买来空着多可惜。难道你是想投资吗?”非在那端犹豫着说:“不是想投资,就是想留给自已住的。我也知道,贵是贵了些,宝铭这几年帮我理财,倒还买得起。主要是舍不得被别人买去,我好喜欢这幢房子。不然,下次我们去哪里住呢?”
她说“我们”,她真的说到“我们”,我心里一痛,原来,甜蜜到极致,一样是疼痛的感觉。
“非,”我唤她的名字,“当初一知道唐少言想卖房,就很恨自已,不是有钱人,不能买下来,把它送给你。”
“那我送你,不也一样吗?”她轻声说。
一瞬间,在时差六个小时的地球两端,在巴黎的艳阳高照与连城的漫天星斗之间,有什么东西如花雨般弥散开来,清香四溢,若隐若现,嗅一下便可沉醉,待要找寻这缕芬芳,又云深不知所踪,遍寻不到。
许久,许久,我说不出话来。
“巧巧,你在听吗?”非忍不住问我。“在”,我答。“我买来,夏天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在海边度假,好不好”“好。”我神不守舍地答应。非笑了,“那七夜留给我啊,我回去就办手续。”
“非,你真的还会允许我陪你住在七夜吗?”我怀疑刚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忍不住咬咬手指头,疼。
“巧巧,跟你在一起,特别开心,我都很遗憾你没有来巴黎,不然跟你一起看风景,肯定是件有趣的事情。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七夜就是你的,我要是去连城了,七夜就是我们俩的。”
“那,你将来有男朋友了,七夜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回过神来,调侃的说了一句。
“小心眼儿。”非笑着说。
我是小心眼儿,我是大醋缸,非,我不愿意你爱上别人,只让我一个人陪你好不好?
我在心底偷偷问,这些永没有勇气说出来的话,只能说给自已听。
有一天,她终将会有她的爱人,那时候,我转身离开就好。
“非,有个请求,在你买七夜之前,我可不可以让安大海跟他女朋友去住两天,我答应过他的。”
“怎么不可以啊,当然行,而且,巧巧,七夜归你管,不用来问我,大明星什么都要管,那还不累死了。”非调皮的说。
“知道啦,我的大明星,你好好的当明星,好好的做巧巧的偶像,这些长皱纹的小事儿,就让小的为您打理吧。”我笑嘻嘻的说。
“这才乖嘛。“非不愧是演员,一副皇太后母仪天下的口气,我们俩哈哈大笑。
谁说巴黎与连城隔着千山万水,只不过,是一根电话线的距离。
跟非聊的开心,不知不觉时间过去很久。电话刚刚放下,安公公的短信就进来了:“巧巧,你半夜三更打情感热线呢?我怎么挂都挂不进去,告诉你一声,瘦丫乖乖地听话,准备飞去意大利会见黑手党了。”我心里一高兴,回他:“太好了,就知道你有本事搞定瘦丫。”
安公公再回:“大姑娘家家的,什么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