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丢了多大脸面?
如今妈妈就指望让你找个有出息的后生,好让妈妈在街坊面前挺起腰板,妈妈不想因为家里姑娘剩着被人指指点点。
每次一出门,人家问我你家女儿结婚没?我都恨不得立即钻到地底下。”肖楠竹边抱怨边抹眼泪。
林岭见这情形心里忽地涌出一股浓重的难过。
“妈妈,我累了,你走吧。”林岭把头埋在膝头扬扬手。
“今天事情没个结果我绝不走。”肖楠竹态度坚决。
“为什么你要这样逼我呢,妈妈?”林岭情绪终于失控,眼泪似泉水般拥出眼眶。
“我没逼你,你是太自命不凡,仗着赚了几个臭钱忘记自己斤两。”肖楠竹语气中带着鄙夷。
“上个月魏姨给你介绍的吴钊不是挺好?天知道你为什么死活不同意!”魏琴一张口又是惊天动地。
“您表侄吴钊两年四进戒毒所,HIV加三期梅毒患者,这种风流种你还是留给自家享用吧,别再出来祸害好人家的姑娘。”林岭冷着脸与魏琴对峙。
“男人不都是那副样子?况且你作风又能比吴钊强多少?岭岭,不是我说你,你这孩子实在目光太短浅!大气的女人要学会睁一只眼。”魏琴端着胳膊在林岭耳旁耐心教导。
“一群没自尊的低贱货,一个个都给我滚出去!”林岭发疯似的拎起脚下的棒球棍将门砸开,见韦家满瞪大眼睛端着酒水闷声立在走廊,耳朵因为太过用力在听致使脑袋像提线木偶般偏向一边,警觉得像是一只捍卫主人安危的忠犬。
叽叽喳喳的麻雀们抖搂着散发鸟类腥气的羽翼环着肖楠竹结伴撤离,世界瞬时清净几许。
那晚林岭彻彻底底喝醉,隔日上班林岭忆起对韦家满絮絮叨叨讲了很多,忆起韦家满近乎残忍的沉默相对,可谈话内容却已无从想起。
初冬时候,林岭发现韦家满不知从何时起已经不再尝试与人对话,针对常人适当简化的手语与手上的便签本成为韦家满与世界交流的仅有方法。
隔年夏至一向Jing力充沛的肖楠竹突然生了场大病,林岭不得不放下手头工作守在医院日夜看护。
“假使这一刻我身患不治之症,我人生最后遗愿就是望你结婚生子,过正常人日子。”病床前肖楠竹虚弱地讲起。
“您会好起来的,即使您真的好不了,我也绝不会蠢到用下半生自由来满足你延续到轮回之外控制欲。”林岭放下手中的棉签回应道。
“这可是遗愿!”肖楠竹凄凄然强调。
“遗愿可以是圣旨,遗愿也可以是句废话。”林岭把棉签扔在床脚垃圾桶,三步并作两步逃出肖楠竹病房。
陆城路面结冰时肖楠竹身体日渐康复,脸上呈现出以往的神采,林岭这才借着一次争吵找机会搬离家中投奔到唐韵寓所,将生活重心回归事业,时不时地回去照看一眼。
那日肖楠竹以身体抱恙为名将打电话到酒吧时林岭已是微醺,韦家满自报奋勇将林岭送回家,两人进门即看到预料之外的另一幕。
肖楠竹身旁坐着一位三十六七岁的青年男士,那人见林岭回来立即起身,目光像验货般在林岭身上来回扫射打量。
“你也别挑来挑去,这婚事我即刻就为你定下。”肖楠竹似拍卖出价结束般一锤定音。
“你是人贩子吗?来我家来买媳妇?”林岭伸手甩了男青年响亮的一巴掌。
“火辣,我喜欢。”青年男士捂脸痴笑,眼神里迸发出令人作呕的罪恶迷离。
“你就让你女儿嫁给这种下作东西?”林岭指着男青年质问肖楠竹。
“瞎眼的东西,你眼前这可是许行长家的宝贝小儿子,许航虽说心智差了点,可人性格好得很。”肖楠竹热心向林岭推销。
“许航,你先回去,我们改日联络。”林岭指着门口示意男青年。
“好好好。”许航无比痛快地答应,韦家满见状配合地推开防盗门放许航离开。
“妈妈,非得流血才能画上句号吗?为什么还逼我?你是想要逼死我?”林岭抽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将刀尖对向颈动脉。
“你以为你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别以为死了你就能清净,你今天胆敢死在我面前,我明天就敢给你配冥婚!”肖楠竹彻底放下身段破口大骂。
林岭只感觉手上的刀被迅速夺走,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肖楠竹。
林岭脑海里刻印下韦家满疾风般的身影以及肖楠竹因惊恐而扭曲变形的表情。
那一刻林岭脑中蓦地想起上一次肖楠竹带着一干姐妹来酒吧逼婚那晚,烂醉如泥时对韦家满讲起的旧事。
“唐韵初来陆城时候认识一位少言少语的怪异少年简莱,那位少年十四岁那年喜欢上陆城话剧院的女演员江南,可生父却将其娶回了家,从此以后少年心中种栽下仇恨。
唐韵二十岁那年,少年设计让性格火暴的父亲与一众老友同看到女话剧演员与其肢体交缠,于是少年父亲当下气死,世界从此清净,少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