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
“接人还这么悠哉。”钱墨的指尖轻轻落在唐韵肩头。
“好久不见。”唐韵回过神不好意思的抿抿嘴角。
“还记得七年前我去青川的时候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钱墨亲昵地挽着唐韵的胳膊。
“你说你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唐韵目光闪烁着回忆。
“我食言了。”钱墨把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淡淡的笑着。
【钱墨是钱阳伯伯的独生女儿,当年四位叔叔伯伯的子女们唐韵只与这一位相熟,因为念同一所大学的同一专业,唐韵和这位下两届的小学妹自然而然的认识了,而后才慢慢知道彼此的长辈也是挚友。
大学时的钱墨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偏偏却生了一张娃娃似的脸,笑起来眼角向下弯弯,嘴角向上弯弯。
那时的钱墨傻乎乎的可爱,不知道谈恋爱,不懂得嫉妒,整日就知道玩,要么就是聚会时抢着付钱,一看就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娇气女孩。
钱阳伯伯本是陆城银行的高管,却没想到七年前年意外卷进了一宗数额庞大的诈骗案。
警察来银行抓人的那天早晨,钱墨正在楼下的面包店里买早餐。
店员把零钱递到钱墨手上的时候,枪声响了,掌心的硬币掉在地上,绕着木地板旋了几个圈,转回到裤管边扑棱了几下,最后安静的躺在帆布鞋边。
警察推门而进的那一刻,钱阳在家中的书房中饮弹自尽,亲人协助处理好父亲的后事之后,原本下个月就要去陆城银行上班的钱墨,默默在行李箱里塞几份简历独自一人去了青川。
“我再也不会大手大脚的花钱了,我再也不会抢着结账了,我再也不买昂贵的东西了,原来我一直以为钱是花不完的,没想到我花的竟是我爸爸的命。”那年陆城开往青川的火车站台前,钱墨窝在唐韵的怀里喃喃忏悔。
“傻姑娘,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唐韵揉了揉钱墨柔软的头发。
“学姐,这一次离开,我再也不会回来了。”钱墨松开紧紧抱着唐韵的苍白手掌,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踏进车门,唐韵生命里又多了个永不相见的挚友。】/
“你不问我为什么回来吗?”钱墨帮唐韵掸去身上的落叶,柔柔的声音带着些许抹不掉的淡漠。
“回来是因为我的小学妹长大了,可以平和的面对了?”唐韵看着身前这个令人怜惜的女孩猜测。
“猜对了一半。”钱墨低头笑了笑。
“另一半?”唐韵捏着钱墨的手指问。
“半个月前我收到一封匿名信,那封信的内容谈及我爸爸的死可能涉及一些其他原因。”钱墨攥了攥衣角。
“你想查明?”唐韵轻声问。
“嗯。”钱墨点点头,眯着眼睛笑了笑。
“陆城的变化大吗?”十字路口等红灯时,唐韵转头问身旁的小学妹。
“火车站还是那么破旧,城中倒是变化了许多,都快不认识了。”钱墨扒着车窗贪恋的看着曾经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
“小墨,其实你回来定居也可以,陆城早已经不是过去的陆城,过去那些居民或是去到更好的城市,或者搬到清净的郊区,三年两年的都见不到一面,过去那些事没人记得了。”唐韵一时兴起对身旁的小学妹提议。
“唐叔叔的医院开得很好吧,我在青川都看到广告了,现在看当年离开陆城医院真是个正确的选择。”钱墨刻意忽略了唐韵的提议,装作不经意的换了些别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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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到家了。”唐韵叫醒昏昏欲睡的钱墨,打开后车门把行李箱拽出来。
“唐小姐,你的烟落在烟草店门前的长椅上了。”潘劲岩手指挑着购物袋,深一脚浅一脚的跃到唐韵面前。
“谢谢你,潘警官。”唐韵接过购物袋放在钱墨的行李箱上面。
“藤与树,树与藤,谁是藤,谁是树,你想起来了吗?”潘劲岩眯缝着眼睛问唐韵。
“还没有,不过你放心,一想起来我就会联系你。”唐韵给了和上次同样的回答。
“这位小姐是?”潘劲岩敏锐的目光在钱墨身上打转。
“我是钱墨,你是潘万年伯伯的儿子吧,原名潘北坡,你做了警官?”钱墨目光长久停留在潘劲岩狭长的眼睛。
“你是钱墨?”潘劲岩显然对钱墨能直呼其原名的行为有些意外。“可是钱墨,我十多岁就被送出国,名字也早改掉,你怎么还认得出我?”
“如果没记错的话,你的右腿比左腿长两点八厘米,平时垫上鞋垫走路的时候坡的不明显,可是一着急的时候就因为惯性一高一低;还有你的眼睛,长与宽比是五比一,我小的时候亲自量过,那是常人无法企及的比例。”钱墨调皮的横着手指到潘劲岩眼前比来比去,唐韵微笑着站在一旁,瞬间仿佛看到了钱墨学生时代活泼单纯的模样。
“服了你,那么小的事还都记得。”潘劲岩拿认真罗列数据的钱墨没有任何办法。
“潘北坡,不,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