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来。
玉竹擦了擦眼角的泪:“师姐,你别急,慢慢说。”
苍兰捂着胸口又喘了好一阵,才道:“你都跟他……那个公子,说了什么?”
玉竹眼中迟疑一闪而过,很快回过神答道:“曾韫?……没说什么,都是些不打紧的小事……师姐,我先帮你处理伤势吧,你内息紊乱,这样下去可不行。”
苍兰手抓得更紧了些:“你都说了什么?”
玉竹看她神色凝重,声音虽轻但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只好道:“我想想……说过……说过小时候的糗事,说过师父的身份,哦不,是他靠‘鹤舞’一式猜出了师父的身份,若是教他武功的人和师父交过手这并不奇怪——师姐你是不是信了那‘黑风白雨’的话?你听我解释,虽然我和曾韫相识不久,但他绝不是这种人,他救了我……救了我好几次!”
她情绪有些激动地道:“况且师姐,即便他真的同‘黑风白雨’是叔侄关系,也不会是为了接近我——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方才‘黑风白雨’那番话必是为了乱了我们的阵脚,师姐,你相信我,曾韫真的不是什么坏人。”
苍兰吐了一口气,闭着的眼卷帘一般慢慢地睁开了:“你有没有泄露过山下机关石阵之事?”
玉竹一怔:“没有。”
“你好好回忆一下,有没有不小心透露过,或者他有没有旁敲侧击地问过你。”
“肯定没有。”玉竹斩钉截铁道:“曾韫没有,也绝不会这样利用我。”
苍兰看她脸上认真的表情,发出了一声低低的苦笑:“你对他很了解?”
玉竹:“……”
这么僵持了片刻,她别扭地道:“算是了解……吧”
苍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是疲惫地阖上了眼睛:“我怎么觉得,那‘黑风白雨’叫他‘韫儿’的时候你比我还震惊?”
见玉竹愣住不语,她咳了两声,把喉头的血腥味清了清,语重心长地说:“玉竹,你心无城府,容易轻信别人。仔细想想,你跟这位公子相识的是否蹊跷,这短短半月又对他了解多少,真的能够确定他不是在利用你吗?”
“师父曾说,山下所布的机关设置Jing密,若非有意打开连只蚂蚱都别想爬上山。能开机关的只有我们师徒五人,可在你下山的第三天,王书钧手下‘三奇八怪’不仅Jing确获悉了燕雀山的位置,还打开重重机关杀了过来——我下山时看到机关石阵都未被毁,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这该如何解释?”
玉竹终于晃过了神:“那师兄他们……?”
苍兰眉头紧锁,眼睫垂了下去。
她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我们当中任何一个都没有想过这么一天……没有任何防备,当时我还在静心室打坐,听见凌霄在外面的呼声才知这些人攻了过来,只得匆忙应战。可惜敌众我寡,来的又都是高手,很快我们几个都败下阵来。最后眼看就要被这群狂徒一网打尽,柳华和凌霄作诱饵引开了他们,才给我留下了逃开的机会来找你。”
玉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爪子揪紧了,一时疼得连呼吸都像上了冻,眼泪顿时决堤而落。
“师兄他们……”
苍兰咬着唇摇了摇头:“他们……”她话未说完,又咳了好一阵,玉竹用手赶忙度过些真气,才让她得以继续刚才的话:“我逃出去后没多久就被其中一路人追了上来——正是乔凤儿一行,‘三奇八怪’中的马西花交手时告诉了我,他们放火烧了燕雀山,那里什么都没了,柳华他们大概也……”
玉竹喃喃道:“不会的,大师兄那么厉害的刀法,还有……”
她哽咽了。
“我看见了山火。”苍兰道,“马西花没有骗我。”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谁都无心看不远处“黑风白雨”和曾韫的交手,仿佛那是一场和她们毫无关联的缠斗。
苍兰用力捏了捏玉竹颤抖的手,说是“用力”,其实并不比抚摸重上几分。
“所以我要问你,有没有可能曾公子就是王书钧的人。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演给你看的戏。”
玉竹被这话说的头脑一震,像是有人在她耳朵边点燃了一挂响鞭,炸的从脑到心都在嗡嗡轰鸣。
她攥紧了拳头在腿上来回划来划去,深呼吸好几次,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不是他。”
“我记得清清楚楚——下山的第三天,我随着雯儿的迎亲队伍遇到了‘翻身上马’一行人和吴疾风。这群人中除了后者功夫水平都了了,显然只是冲着雯儿的夫家报私仇来的。当天我因雯儿被害气冲头脑,中了他们的歹计,被他们下药丢在了山洞,”她隐瞒了其中不愿启齿的那部分,“曾韫路过救了我一命。那天傍晚我才第一次遇到他,怎么可能是他从我这里套的信息?”
说完她看了眼苍兰的神色,这才觉得事情似乎更不妙了。
以仇鹤的行事风格,既然能说出“蚂蚱都别想爬上山”,那么这机关至少肯定是过不了人的。如果真的只有他们师徒五人能打开机关,现在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