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我不可以。”
林亦霖看着陈路无奈的摇头,心沉的发疼,此时此刻受制的明明是自己,为什么却好像是陈路被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很多时候林亦霖是真的搞不明白陈路的想法,按理说他长在美国,能么能不明白individual的意思,我们都应该独立的生活,没有谁应该成为附庸,可他偏偏就不这么觉得。
“我不是你喜欢就能买下的东西,无论你买价多高,付出的有多昂贵,多无可替代,都不可以……”林亦霖侧过头说道。
“是我一直在自作多情吗?”陈路低着头,微长的刘海遮住了美丽的睫毛,声音冰冰凉凉。
林亦霖不吭声,胸口随着浅浅的呼吸上下起伏。
纤长的手指抚摸上他的脸颊,陈路的动作温柔而又细心,他知道林亦霖没有能力反抗,因而才有机会慢慢欣赏。
他一颗一颗的解开林亦霖衬衣的扣子,有些沉醉的看着他暴露在夕阳下的身体,即不像男人那般阳光粗燥,也不像女人那样绵软无力,细密而光滑的皮肤包裹着他坚挺的骨骼,Jing致的侧脸看起来非常中性。
“亲爱的,你真美丽……”陈路伏在他身上,陷入了深吻,手却灵巧的拉下了他的裤子。
林亦霖气愤地手指发抖,无奈之下,只能紧紧地闭上眼睛。
陈路有点像是报复,没像往常那般给他更多的安慰,连润滑都没有,只是用手指稍微括了下便挺身进入。
林亦霖顷刻间惨白的脸显示出了痛苦的程度,但他强忍着不吭声,喘息急促而无助。
陈路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扶着他的腿,慢慢的动了起来。
毕竟林亦霖已经习惯了他的身体,欲望还是在刺激下微微抬头。
红晕染上了他的脸颊,但林亦霖却微微皱眉,满脸屈辱。
陈路有点粗暴的正过他头:“你不愿意吗?不愿意还这么有感觉,睁开眼睛,给我睁开眼睛!”
林亦霖秀气的眉毛几乎绞到了一起。
陈路故意用力快速挺身,终于让他闪了闪睫毛,露出水亮的瞳仁。
一直喜欢这个姿势,虽然会有些困难,但每次都可以认认真真地看清林亦霖的每个表情。
但这一次,陈路却有点不想看了。
泪水像是盛不住了似的,从林亦霖的眼角静静流下。
每次无路走走,每次万劫不复,每次握住荆棘满手是血,都是昂首挺胸看着最艰难的方向。
我从来不曾屈服在那些事情面前,曾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勇敢。
但其实,远远不够。
当我发现被爱也可是绝望的时候……
我绝望了。
——2006年6月10日
夜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窗外,是用金钱买来的没被污染的暗蓝夜空,星辰寥寥可数,像是陌生人沉默的眼睛,没有温度,没有内容。
林亦霖呆呆的看着它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空气弥漫着情欲久久不散的味道,闹钟的秒针嘀嗒嘀嗒响个不停。
药性已经弱了许多,林亦霖坚持自己哆哆嗦嗦的洗澡,陈路呆呆得看了会儿,然后带着一身疲惫走出了卧室,两人再无话语。
现在是二零零六年六月六日一点三十分,大部分人已经安然入睡。
有几个人像自己这么可悲呢?
林亦霖感觉心脏都跳得比平常缓慢,不禁苦笑出来,翻个身对着床头柜看着上面狮子小玩具的一阵走神。
还是春节的时候,他逼陈路喝牛nai,硬是一口气买了两箱回来,得了个被大少爷评论为傻死了的赠品。
小狮子的眼睛是两个黑钮扣,亮晶晶很无害,林亦霖总觉得它就像陈路,不管平日再如何可爱,骨子里仍旧不是个温顺的动物,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野性必露,谁都控制不了了。
如果当初他不被肖言安排得走入他的世界。
如果当初他断然拒绝陈路所有示好。
如果当初他死活不同意陈路签约。
如果当初他远离陈路的温暖和安慰。
如果当初他放弃考SAT。
如果,当初。
好像每一步不那么走过去,就不会有今天的悲哀情节,人生就是这样,让你后悔,然后再告诉你后悔于事无补。
只不过林亦霖没想到陈路已然陷得这么深了,竟然如此不择手段。
其实陈路不明白,越如此笨拙的执著越是无可挽回,撕破了脸,林亦霖即便留下,又怎么相处,再谈爱情情何以堪?
正在思绪起伏的时候,卧室的角落忽然传来几声奇怪动静。
林亦霖一惊,吃力地爬起来在床角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声源,竟然是陈路忘记拿着的手机。
杜威发了个闲得要死的短信:“路路,想到办法留住你老婆了吗?”
差点气结,林亦霖愤懑合上,片刻脑子一转,再打开在电话本里翻找肖言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