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管居然使人阻了臣的家将,并借故追杀驸马,将驸马刺伤后逃离!”辰月叹息了一声又道,“臣原以为这是袁丞相府内之人与驸马之间的误会而引起的刺伤,但今日在这朝堂之上,在这大殿之内,袁丞相居然口口声声诬陷驸马为女扮男装之人……还要陛下验明正身……袁丞相你好狠毒啊!你昨日才派人将驸马刺成重伤,驸马早已被你的人去了势……你还在这里要陛下验明正身,当真是觉得我北国好欺辱嘛?!”
“什么?”“三驸马被去势了?”“要当众去验被去势的男人?”“袁丞相当真是要打北国的脸嘛?”“不妥不妥!”“有辱斯文……”
大殿上,众人议论纷纷,有同情三驸马的,也有嫌恶袁齐昊的,足见那袁齐昊尚未自辨却已输了三成。辰月再次跪地不起,胡小汜惨白着脸,南皇冼嘉却早已是怒气攻心,意味深长地看着袁齐昊。
袁齐昊却是又惊又怒,抬头看了一眼南皇冼嘉,却又吓得低下头去……良久才道,“这只是三公主一面之辞,微臣冤枉啊陛下!”
“陛下,昨日之事,整个汇贤阁的人都可作证,还有那王总管的心腹王五,汇贤阁的馆内大夫均在大殿之外候着呢!陛下可宣他们进来盘问!”辰月说完,取下头上的发钗,双手奉上道,“昨日驸马遇刺之时,手中还握着这支金丝线镂翠玉钗,请陛下过目!”
“袁齐昊,在下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在下置于死地?昨日一刺虽没得手,却也是将在下给废了!今日还要叫在下当殿受辱含屈而死嘛?你到底是何居心?”胡小汜终于开口了,她推开身后的侍从,强行推开椅子跪下道,“身为一个男子,被人去势已是奇耻大辱,陛下若要听信小人之言,验明正身,叫臣再次受辱,臣就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之上!还请陛下替臣做主!莫要轻饶了袁齐昊这个jian人!”说完,胡小汜痛哭不止,当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驸马!你若死了,月儿可怎么办!”辰月凑到胡小汜的身边泪流不止……
“陛下,可是要宣那殿外的王五和大夫进来问话?”此时礼部六品的文书洪兴僭越道,“微臣以为事有蹊跷,还是听听证人所言,莫要污蔑了袁丞相才好啊!”其实洪兴本就是个小吏,若不是要给北国使臣带路,他是根本没有资格站在大殿之上的。但此刻,大殿之上,只有他一人敢开口谏言,倒也是解了冼嘉和袁齐昊的燃眉之急。
“对对对!爱卿所言极是!”冼嘉道,“带王五和大夫上殿!”
袁齐昊闻言后却是心道不好,这必然是胡小汜的诡计!胡小汜啊胡小汜,你好Yin险!
其实袁齐昊没有猜错,洪兴的那番作为确实是胡小汜安排好的,目的只有一个,落实袁齐昊的罪名。
“草民王五、马甲拜见陛下!”王五与那化名为“马甲”的马奇山纷纷跪下行礼道。
“平身吧!”冼嘉定了定神问道,“王五,昨日在汇贤阁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从实招来!”
“是,是陛下!昨日草民与王总管还有两位秀才一起去汇贤阁参加诗仙甄选,但是却被那姓福的人拔得头筹,王总管气不过便追过去找那人算账,可谁知,等我们仨赶到的时候,就看见王总管手中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那姓福的小子就倒在地上,下身全是血……血啊……”
殿上又一次哗然……
“大夫你说!”冼嘉闭上了眼睛。
“陛下,草民昨日正当值,听说有人受伤便去查看,去了就看到有一人躺倒在地上,下身还不断朝外冒着血……太惨了……伤是处理了,可是这位福公子以后是不可能再有子嗣了……”
“袁齐昊,你的总管目前何在?来人呐,去把那胆大妄为的贼子给朕带来!”冼嘉勃然大怒道,“纵容家丁伤人行凶!想不到朕的朝堂上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包藏祸心的人!”冼嘉怒不可遏也是有原因的,那日袁齐昊进殿宣告了胡小汜的真实身份,自己居然就信了,可是现在却闹到如此地步,不论袁齐昊是否知情,南朝的脸面确实是丢尽了!先是贡品再是身份,哪一个计谋不都是被北国人打了脸?如此无用之辈,当真是留不得!也正好给北国一个面子,化解这场危机。
大殿之上,众人皆是不敢妄言,只陪着等候。半柱香之后,御前侍卫来报,那王总管畏罪自杀,死在了自己房中。
南皇大怒,“将袁齐昊革去丞相一职,打入刑部大牢,着三日后三司会审!”
“陛下,微臣冤枉啊!陛下……”袁齐昊还待言语,却被御前侍卫按住了口舌,生生拖拽了下去。
“三公主,三驸马!朕已经替你们作主,你们快快平身!”冼嘉心中惭愧,叹息道,“此番你们受苦了……朕赐三驸马为北辰侯,加封三公主为南国郡主,上等的玉石玉器十箱,翡翠玛瑙十箱。”
“谢陛下!”胡小汜与辰月双双答道。
“退朝!”
馆驿之内。
“此番多谢洪大人声张正义加以援手!郭毓,快去把北国的特产拿出来给洪大人品鉴!”辰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