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伙一起喝了这碗壮行的酒,老少爷们该上路了。”
随着王超暴怒引发的压力一级一级向下传导,有份参与抽签进入敢死队行列的护矿队幸存者们,此刻依次站成了一排,等待着队长斟满他们手中的酒碗。
这位担任敢死队职务的仁兄复姓司马,至于他的名字叫什么已经不可考了。之所以不得不加入敢死队,那是因为司马做了一件绝对不值得别人同情和谅解的错事。为了洗涮自己的名誉,他毅然决然地要用实际行动来回击那些痛骂他是个伪君子,沽名钓誉和大骗子的家伙们。
当敢死队的所有人都喝干了自己碗中的土豆白酒以后,司马那张惨白得没有多少血色的脸也泛起一阵红晕,他狠狠地摔碎了海碗。正是酒壮俗人胆哪!随着粗劣辛辣的白酒下肚,受到酒Jing的刺激,司马不顾目下正值春寒料峭的时节,举止万分豪迈地三两下扒光了上衣,他袒露出纹着闪电图样的胸膛,单手提着一枝双管猎枪,大吼着朝前方那片杀机四伏的荒原奔去。
在子弹横飞的战场上,勇气和力量并不是决定谁能最终活下来的关键因素,只有运气才是最为要紧的一条。
那些语言动作咋咋呼呼惹人注目的家伙,往往都死得特别快,因为他们引起了太多敌人的注意。
发起敢死队冲锋,这种作战方式的死亡率远超一般情况,很快以司马为首的这些敢死队壮士们便遭遇了前所未见的强烈火力打击。东瀛人的生化科技虽然诡异毒辣,不过真正说到杀人效率的性价比,动用从北极熊手里缴获的武器弹药,这才是东瀛人可以敞开向他们供应的招待项目。仅在霎时间,从前面倾泻而来的弹雨和四周不住落下炮弹的爆炸声,以及呼啸而过的弹片与冲击波,遮蔽了人们的视觉和听觉,整个世界在此刻似乎都已经沸腾起来。
为了彰显男子气概,坚持大冷天赤膊上阵的司马,卖力地挥舞着双管猎枪冲在了队伍的最前方,随着不远处一道红光闪过,地面恰似火山喷发般爆裂开来,一块灼热的弹片深深插入了司马的胸膛。随即,他如遭电击般颓然倒地,顺着嘴角涌出的血沫显示着伤情是何等严重。
“我……我一个也不放过……”
哪怕是万分不甘心地咽下了人生中的最后一口气,司马心理还在惦记着报复那些落井下石的家伙,他那双瞪大了的无神双眼,似是在凝视着Yin霾密布的天空,想要询问一声,为什么这个世界对他如此不公平。他到底有什么错?不就是干了些沽名钓誉的事情,作人太虚荣了一些,吹牛不小心吹得大了一点,外带把自己形象美化得太过了吗?难道这样就该死吗?
一阵暮春时节的寒风悄无声息地吹过,天空中星星点点落下的雪花凄美地悠然降临,这场意外的降雪把大地上的死亡、杀戮、血腥,统统埋葬在一片银白色的世界里。
这场突然降下的雪,一定程度上妨碍了东瀛人的远程火力发挥。付出了第一批敢死队几近全灭的代价后,护矿队的先头部队终于突破了这片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的恐怖荒原,来到了山脚下。驻足在此地,护矿队的人马已能隐约看到更远处的山坡上,那场激烈而血腥的搏杀。
虽然吴晗的脾气不是太好,但他的自控能力相当不错,从不会让怒气左右行动,奈何凡事总有赶上例外的时候。当亲眼看见跟在自己左右的亲信部下谢浚抽冷子被东瀛人一击正中胸口,这一下打得他瘫倒在地。与此同时,落了单的苗景田也遭到多名东瀛人的围攻,在刀光剑影闪动之下,也不知是谁一刀砍在他的头上。虽然坚硬的头盔能阻止利刃直接伤害rou体,可是无法避免头部受到重击的眩晕。只见苗景田手捂着脑袋,他脚下立足不稳一下子滚下山坡,现下已是生死不明。
试问,看罢如此惨烈的一幕,发指眦裂的吴晗若是若是还能继续忍耐不爆发,那才真叫稀奇呢!
“我cao你小鬼子祖宗,死吧!”
彻底暴怒的吴晗这时候再也顾不上该隐忍保存实力那档子事,他大吼了一声,Cao着二百多斤重的二郎刀便冲了出去。二郎刀本就是一件沙场利器,再搭配着吴晗的那把子怪力,当真是杀人如切瓜砍菜般轻松,即使营造出来的视觉效果远不如电锯杀人那般华丽到爆,估计也是相差无几了。
“噗!”
在一片乱战之中,吴晗脑海中忽地灵光一闪,他窥见一丝机会。当即,吴晗果断地一记横切,出手时机可谓神乎其技,明明是劈在空当位置的一刀不仅没落空,先后劈到了三个东瀛人,而且其中的两个人是被腰斩的。
腰斩这种死法非但增添了格外痛苦,并且场面异常血腥恐怖,不同于砍头来得干净利落。尽管由于大量的失血,遭到腰斩的人通常也死得很快,问题是在这些倒霉家伙真正咽气之前,中间有一段令人惊怖的清醒时间,甚至足够他们交代清楚遗言。据说明代的方孝孺被永乐皇帝下令腰斩后,他就蘸着自己伤口流出的鲜血,在地上接连写了七个惨字才断气。
可想而知,如此血腥酷烈的场面是令闻者惊心,见者变色。这三个被腰斩的东瀛人一齐发出凄厉的哀号声,身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