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禁地!禁地懂吗?按规矩要被罚去刀山面壁一年的。”
“就你们这藏不住秘密的地方,还能有禁地?”月黄昏从草药灵书里抬起头,幽幽道。
整理下自己的衣襟,谢宴不在意地啜饮了一杯茶,“那是你们的禁地,你们的规矩。我又不是天都云海的人,再说我又不是自己吃饱了没事闲得慌,散步散去禁地的。”
“那人是有意引你去的。”听完谢宴的简单描述后,简素虞断言道,“可有看清是谁?”
“还能有谁?”谢宴嘿声一笑,对上简素虞了然的眸子。
两人同时道:“柳如眉。”
当时天黑,谢宴没看清那人眼眸,但是那身影分明就跟在山脚下落荒而逃的书生背影重叠了起来。
“她引你去禁地做什么?”
“多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谢宴无辜地摊手。
“哎哎别——别别别谢大哥!谢祖宗!这事没那么简单。”柳孤灯好声好气劝说着,“那可是上代掌门留下的封印。你们忘了?他可是补上了天雷毁坏的结界的人啊,万一你把封印破了,那天都云海不是要出事?”
“孤灯说得有理。”月黄昏面色凝重,“谢宴你就别闹腾了,事关天都云海整个门派。”
“你们还不相信我吗?”谢宴努力回忆起自己见到的咒文,一脸不可置信道,“那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禁锢咒。”
三人面面相觑,都在彼此脸上看到了三个字:不相信。
“真的是禁锢咒!”谢宴再三保证,就差跪下发誓了,“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谢宴这人,做事就喜欢干脆利落。不想练剑?——那就睡觉。喜欢个人?——那就去追。若不是午间没见到柳如眉人影,他定要当面对质,问个一清二楚。
是夜,月黑风高。孤零零的赤色长刀仍然坚定地镇在禁制阵眼中,仿佛在守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打量了片刻,谢宴握上刀柄,运上三分力正待将他拔出,只听见长刀不安颤动起来,手掌与刀交接之处霎时一阵灼热。有苍劲霸道的灵力从阵眼窜出,差点震碎了谢宴的手腕。他曾在宗派大比与柳孤灯交过手,明显这灵力与柳孤灯身上的招式同出一脉。
“嘶——”谢宴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松开手,甩了几下,嘀咕道,“我就随便看看——”
“谁?”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略带着困惑的声音,是个男子的声音。
谢宴吓了一跳,电光火石之间,“啪——”的一声撑起清浊,遮住自己的身影,跳进了杂草堆里。他一手撑着伞,一手借那柄长刀,背对着墙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四周寂静,只有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似在耳边回响。
刚刚那个男声又消失了。
谢宴不敢大意,正待靠上墙壁,一不小心脚一滑,锐利的刀锋瞬间在手掌上划出一道长口子。
天——谢宴心下大惊,脑海里划过岚月时不可见血的千叮咛万嘱咐。不等他收回手,忽然觉得身后一空,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抓住什么,却抓到了几根柔软的长草,清浊应声落地。整个人如同失去平衡的木桩一般,猛地像后仰倒——
后面的墙呢?
然而他最终也没摔在地上。察觉到身后灼热的呼吸声,谢宴一跳三尺远,使劲丢掉手中碎草,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警惕地打量起来人。
来人身形颀长,面如冠玉,目若寒星,披着一件深紫色长袍,明显也是天都云海的门派服饰,正站在月光下静静地观察着他。
“过去一点。”他说,声音带着嘶哑,似乎是嗓子曾经受了很严重的伤。
刚刚出声的就是这个男子?“阁下尊姓大名?”谢宴只觉得这个人面生,而且也看不透面前这人的修为,于是望着径直朝他缓步走来的人,警惕问道。
傲因恍若未闻,只是行至谢宴身侧,自顾自地蹲下身,认真地挑拣着什么,然后放进腰间的乾坤袋里。
“你踩到我的石头了。”
谢宴:“……对不起。”
对面前这人来说,石头好像都比一个大活人重要,谢宴觉得自己是摔糊涂了才会静静站着这里看他捡了一个时辰的石头。
又看着他似乎是捡累了,满意地提了提自己的乾坤袋,然后才注意到伫立在一旁的谢宴。他伸出手拍了拍谢宴的头,拍得谢宴一脸懵逼:“下次去别处玩。”然后便朝着丛林深处走去。
难道柳挽枫留下别有洞天的封印里封的是个人?眼前这个人?于是谢宴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丛林深处是个悬崖,悬崖旁边坐落着一座有些年岁的小木屋,屋子边有座清澈见底的小湖泊。湖边有副石桌石凳,桌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而凳子上正坐着个人——柳如眉。
柳如眉正望着湖水神游,而傲因却像看不见她一般,径直从她身体穿了过去。
安静得诡异,谢宴忍不住拉住沉迷在自己世界的傲因,苦口婆心道:“你等等,我跟你说——你放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