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朕说了算!”搞得现在流言四起,都道这朝中大事是白妍主意。
那丫鬟再不敢说话了。段弘在书房直待到黄昏,才回文思殿。冬日里天黑得早,那个时候就该点灯了,可偏殿里除了壁灯几盏,连暖炉有没点。
整个房里昏沉沉的,屋里的丫鬟见她进来,都识趣地退了出去。门被轻轻的一关,段弘心中诧异,方定神往里望去,隐约间帘上印了个人影。
“妍儿……”段弘喊了一声,却没人答应。她将一支蜡烛在壁灯上燃了,举着往里去,才撩开珠帘,不禁又倒吸一口气。只见那桌上摆着几尺麻布,白妍一身素缟坐在桌前,正低着头绣什么东西,那手中的线比针头还粗。
段弘莫名的觉得有些心慌“妍儿,你干什么啊,怎么不点灯?”
白妍只手一顿,并未答话。
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段弘呆站在那里,心中疑问万千。整个房里安静极了,除了衣袖摩擦声,什么也没有,那场景说不出的诡异,段弘隐约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她如临大敌般的站在那竖耳静听,不想手一抖,那烛泪滴在手上,本能的一声吃痛。
房里的气氛有了细小的波澜。
“弘儿”
白妍的语气如大失所望般的叹息,段弘一个激灵,望向她。白妍却忽然不说了,两人对视一眼,又是沉默,半响之后,她往横几上一望“去把那个木盒帮我捧过来吧。”
段弘一愣,随她视线,果见上边放着一个方方正正地木盒。那是……什么?段弘疑问着迈步过去,轻轻捧起那木盒,这重量……直觉里所有的不祥都来自这个盒子,难道是……
时间并不容她多想,在木盒放着桌上的一瞬,白妍道“打开吧。”
段弘又是一愣,不确定地看了看她,这才犹豫着将那木盒打开,首先入眼的是一头枯青色的头发。段弘惊叫一声,迅速将那盖子按下去,这是……一个名字却快速在脑中划过,魏铭!“这…这是怎么回事?”她震惊地望向白妍。
“怎么回事?”白妍情绪开始波动,她定眼盯着段弘,一字一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应该我问你吗?”
闻言,段弘一震,不可置信地回望着她,惊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妍眼中已是晶莹,却死死的忍住了,道“这是你的主意?你后面又改了旨意是不是?”
“怎么会?”欲辩无力,段弘强自稳了稳心神,神伤道“丞相已经因为这件事,自尽身亡了。”
见她不肯承认,白妍似乎也不打算与她争论,她别过头,稍稍平复下情绪“出来吧。”
这房里有人?
一个身影从角落里出来,段弘一眼认出了,是前去宣旨的太监。是他把魏铭的人头带回来,是他在冤枉她?段弘又惊又怒,还是抵不过满心的疑惑,她冷眼盯着那太监,恨不得将他看穿。
那太监始终低着头,他闷声跪到两人面前行礼“奴才叩见陛下,明妍公主。”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奴才不敢”
“叫你说就说!”段弘怒道,Yin一套阳一套,她被人背叛也不是一两回,当着她面还能装的也没谁了。
“……是”那太监稍稍抬眼瞥了下满脸怒容的段弘,略一迟疑道“奴才也不清楚,当时侯爷看完圣旨,确实是说陛下意取魏王项上人头……”
“你说什么?!”段弘眸色一变。
那太监吓得一抖,忙道“陛下如不信…可派人去军中查证……奴才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也不敢欺瞒陛下啊。”
“是么?”段弘握拳,似在忍怒“滚出去受死吧。”
“陛下?!”那太监声音都变了。
段弘却似无法可忍,一脚踢在那太监脑袋上,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陛下……”那太监被踢倒在地,连口中的血腥味也不敢顾,就爬过来要扯段弘的袍子。段弘又是一脚,朝外吼道“来人!”
屋子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够了么?”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妍淡淡道。
段弘一愣,望着她,无奈道“妍儿,我没有。”
“你这样说,是在指晋安侯欺君么?”白妍道“欺君可是死罪啊。”
“我……”段弘欲言又止。既然魏铭人头在此,誉儿定然违抗了圣旨,那他为什么这样做,他……要造反吗?
白妍见她说不出话来,只惨然一笑,道“你这是承认了?”
“我没有!”段弘别的什么也不说,就咬着这三个字,死死不松口。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刻钟,直待李卓进来催晚膳。白妍忽然问他“你在圣上身边多久了?”
“回公主”李卓忙道“奴才是陛下从宫外带回来的,已经大半年。”
段弘一听白妍这样问,便知她有意向李卓问话,因放下思绪,听他二人说。果然,白妍又接着问“我听人说陛下待你极好,时刻都将你带在身边,是吗?”
“奴才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