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阿青的脸。”
“为什么不敢?”一个垂髫小僮,有什么好害怕的。
“……”那阿青比他还要大几百来岁,差点能赶上洪荒,只不过修炼得慢了些,但草木大抵都是这般速度,若按辈分算是草木仙家里的祖师爷爷,贾裕算是第一个敢对他不敬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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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段时间,平安带着她来到一处山溪边。
贾裕提不起兴致,闷闷说道:“阿姊给我寻了一门亲,是太原王氏。”
平安有些吃惊:“这么快就定下来了?”
“唔。”
“你好像不是很开心,与你定亲的郎君不好看?”
贾裕还真没想过与自己定亲的郎君到底是哪一个,不过总归是不好看的。太原王氏的子弟她是知晓的,大都是齄鼻的大胖子。不过令她难过的却是另一件事——
“我嫁人之后,可能就不能出来见你了。”
“为什么?”
贾裕心情烦躁,见平安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只觉得一腔真心错付。
“你是真蠢还是装蠢?”
她将怀中的东西扔向他,气得转身就走。
平安懵了懵,看着手中的香囊,刚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
香囊用的红色的锦缎,上头是两只水鸭子,针线宽紧不平,水鸭子也绣得拙劣,一看便知是那个女红不行的笨小娘的杰作。
“你敢说你对她没有丝毫男女之情?”阿青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他看着平安脸上的动容,不由得扼腕道:“你别忘了你是要成仙的狐狸,别去招惹凡人,会惹祸事的。”
“你的意思是——阿念她对我动情了?”平安听了阿青的话才确认这不是他会错了意,心头止不住得开心,眯着眼笑得一脸蠢样:“阿青,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吧……等阿念百年之后我再陪你回山上修炼,反正最多也就几十年的功夫。”
阿青没料到平安是这个反应,心里不知为何堵得慌:“你还真是蠢货。”
贾裕到家之后才发现自己随身的香囊遗失了,这是她近日新绣的香囊,贾褒说嫁衣不用她自己缝制,可起码得缝个小物件意思意思,于是她就按着鸳鸯的花样缝了一个香囊,虽说丑了些可到底是自己的苦心,今日是带出去的第一天,谁曾想就给弄丢了。
贾裕郁卒不已,还是认命得裁了一块锦缎,寻了针线重新缝制,想要趁着下趟贾褒归家前完成。
可她不曾想到,人一旦觉得事事不顺,那么坏事便都会接踵而至。
不消几日,贾裕被郭氏唤到了堂前。
作为在贾家透明人的存在,贾裕很迷惑,也很不安,不知道郭氏是想要干什么。可等她看到那穿得一身歪歪扭扭的华服,翩翩立于堂前的平安时,顿时警铃大作。偏那人还不觉得,见她来了,眼睛一亮,露出一个灿笑。
贾裕移开视线,僵着身,给贾父和郭氏行了一礼。
郭氏用着她那万年不变的尖细腔调冷笑道:“此人,你可认得。”
贾裕不懂郭氏问话的意思,她看向贾父,见他也捋须期待自己的回答,于是点头道:“这位小郎是上元节我走丢时将我送回来的恩人。”
“你们之后可还有来往?”
此时问话的人是贾父,贾裕掐着掌心,低头佯装不解:“女儿平日都在家中,怎会和外人有来往。”
在一旁伺候的耦妪插上一嘴:“二娘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近日听下人们都在说后墙那三丈高的墙面似乎有脚印的痕迹,保不准就是府上的哪个相好所为。”
贾裕心头一慌:“你说这些做什么?”
一番姿态落在贾父郭氏眼中,已经是坐实了。
郭氏心中大喜,面上却显出一副惋惜之色:“你若与人相好,同我们说又有何妨,虽说是一介布衣,但也好歹是你的恩人,你又怎知我们不会同意呢?”
贾裕懵了,竟不知该如何回绝,她转头看向平安:“你来府上做什么?”
平安似乎也觉察出自己像是做错了事,不安道:“我是来提亲的……”方才他上门来提亲,差点被人打出去,还好碰上了郭氏,可是那妇人看阿念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可怖万分。
贾裕皱起了眉:“你来提什么亲?”
“你不是不想嫁太原王氏么?”
她是不想嫁太原王氏,可也没说她想嫁给他啊?之前平安说要修道成仙,不想娶妻,看来这一回是想帮自己拒了这门亲事。可他毕竟在山野待惯了,怎会知道这俗世礼节,更不会知道这贵族联姻的门道。
贾裕对上那双璨若星辰的眼眸,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道:“不要闹了,你赶紧走吧,我和你清清白白,哪有什么相好之说。”
平安并不明白:“你难道不喜欢我么?”
贾裕气血瞬间涌上了头,双颊火烧一般,一双眼睛羞得快要沁出水来:“谁喜欢你了,你走不走!”
平安垂下眸,肩膀也垮了下来,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