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喝着这来之不易的甘霖。
chao水跟着漫延过来,填补了干涸土丘间的缺口,又渐渐涨起,将她一并吞没。她缓缓沉入了水中,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几乎感觉不到任何事物。
然而,人并不能在水中待得太久,她根本喘不过气。她想要挣扎,浑身却动弹不得,像是被人狠狠箍住了四肢,带着她往更深的地方坠落。
白光一闪而过。
她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的贾府,那时的她正值妙龄,闺阁在二楼,临墙,十分僻静,刚巧适合练字。
屋外吹着寒风,她关着窗,生起了炭,还是觉得冷。练字的手冻疮还未消,哆哆嗦嗦了半天写不好一个字。
只听“哐嚓”一声,贾裕手一抖,纸上落下一滩墨迹。
她听着像是有东西打到窗户上了,于是起身打开窗户向外头看去。
那个少年郎盘腿坐在围墙之上,穿得很是单薄,见她开窗,使劲挥了挥手,笑得一脸灿烂:“今晚有夜市,要不要出来玩?哥哥请你吃红薯哦!”
梦境在这里就断了,贾裕恢复了些许神智,还未来得及回想方才做的梦,她突然发现自己正被人从身后压在身下。
贾裕心胆俱裂,本想挣扎却发现自己不仅使不出力,身体反而在她无意识中不断得迎合歹人的侵犯。她咬着唇,头埋进枕间,呜咽垂泪,一股难言的屈辱感油然而生。
身后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了她的哭泣,顿了一顿,像是安抚般得舔了舔她的耳垂:“夫人也喜欢,不是么?为何要哭?”
贾裕从未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也从未有人告诉过她,如果遇到这种状况她又该怎么做。歹人这样一说,她反而更加难堪,嘤嘤哭出了声:“阿姊……阿姊……”
身后的人显得十分不解:“你不满意我么?明明我让你这般快活,喊别人做什么?”
贾裕哭得不行,她动了动嘴,还是做不出像继母郭氏那般力竭声嘶的泼妇把戏,半晌才骂了句:“你……混账……”
对方叹了口气,贾裕觉得身上一松,连忙抱着被子躲到了床脚,颤声道:“你快走吧,不然我叫人了。”
没有回音。
贾裕大着胆子想下床去燃灯,双脚一落地就开始打颤,根本站不住,还有东西不断从双腿之间流下来。她不是不懂事的小丫头,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贾裕坐在床边,抱着被子,无声得抹着眼泪。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遇到这样的事情,她甚至连那个侮辱她的贼人的脸都没有看到。思及此,贾裕哭得更厉害了。
等到她终于好受了些,才起身点灯,房间亮了起来,与平常并无不同,根本不像有人闯入的痕迹。
贾裕重新换了一身衣服,随后看了眼床铺,她睡时穿的衫裙落在了床外,床褥一片濡shi,帐幔之间还残留着一股浓郁的气息。
贾裕红了眼,她拉下帐幔,将床罩枕被一股脑儿拖曳至地上。
这下动静可不小,外房值夜的两个小丫头急吼吼跑了进来:“娘子,出什么事了?”
随后一个丫鬟看到地上的被褥,赶忙上前想捡,却听贾裕喝了一声:“别过来!”
两个小丫鬟被唬得一跳,贾裕脾性向来柔和,也不愿与人纠结俗事。这般声色俱厉的模样,她们着实第一次见到。
贾裕看着她俩,很想骂上一句“进贼了都不知,要你们何用”,话在嘴边转着,最后她定了定心神,吩咐道:“这被褥,带着邪气,专引人入噩梦,你们找一个火盆,我要把这被褥床罩都烧了。”
两个小丫鬟面面相觑,大半夜烧被子?
贾裕本就害怕被人发现,见丫鬟们这般更是慌了,她狠狠拍了怕桌子,极力露出疾言厉色的模样:“还不快去!”
小丫鬟们这才点头称是,慌忙去准备。
见人走了,她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打颤。这一回,却是怕的。寡居女子遇上这样的事,若被人知晓,如何能苟活。若非死,留在这世间,得到的也只能是唾弃和鄙夷;更何况家族也会因她蒙羞,虽然贾家待她们姐妹俩委实称不上好,但那些族中姊妹却一直都与她们友爱,贾裕不想因为自己而让那些女子受到牵连。
这件事,绝不能让外人知晓。
贾裕眨眨眼,眼中酸疼不已,她又想哭了。
不多久丫鬟们就在院子里备好了一个火盆,贾裕害怕引来更多的下人,于是冷着脸道:“若是有人跑来询问,就说我连着几日被梦魇着,觉得这被子有问题,想烧了安心。”
好在两个丫鬟年纪小,既看不出贾裕身体的异样,也看不出被子的问题。以为贾裕说的是真的,烧完被子后,还贴心地为做了噩梦的贾裕烧了热水沐浴。
贾裕支开丫鬟,坐在浴桶中,舀得水哗啦啦作响。她看着自己被作践得一片狼藉的身体,将水瓢一扔,实在忍不住,捂着脸“呜呜”恸哭起来。
洗好澡,天还是黑的。床已经换上了新的被单被罩,贾裕躺在上面,心中还是害怕。她唤了一个丫鬟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