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大人求见将军,待看到是宣崇武时,夏炽陌甚是惊诧,匆匆交代几句,便带着宣崇武进了自己的营帐。
宣崇武一向不满夏炽陌,如今寄人篱下,不得不收起往日之气,至少面子上对夏炽陌客气起来,夏炽陌看了书信后,得知京城所发生的事,不过已是两个月之前,幸亏不是太严重,否则以宣崇武慢吞吞的动作,岂止误事,简直误国,而信中提到的大部分事,夏炽陌京城的眼线都已告知过她,比如高珩娶亲之事,就曾让她心情大快,没想到这其中还另有别情,高珩竟然跟容盈月有染,宣瑾还担忧两人似乎另有所图,可惜除了正事,再无其他,连挂念这样的字眼都没有,让夏炽陌有些失望。
宣崇武完成宣瑾交代的事,就要告辞,夏炽陌却将他留下,宣瑾特地安排宣崇武到此处,目的绝非送信如此简单,宣瑾在信的最后留了一句,为其所用,夏炽陌立即明白其中深意,宣崇武不过是个庸才,不堪重任,但是宣崇武的身后却是庞大的外戚势力,尽管她得偿所愿的娶了宣瑾,但是宣瑾的心思,她又怎么会看不出,在政治上,宣瑾至始至终都是站在她儿子一边,对她始终有防备,所以才竭力培养自己的势力,企图牵制她,如今高珩的倒戈,逼得宣瑾不得不做出选择,必须全心全意信任她,所以才将宣崇武交给她,以此来表明立场,夏炽陌自是收下这份大礼,从此宣瑾与她无论感情上还是政治上都再无二心。
自出征以来,已有半年多,虽说胜多负少,却始终不能彻底剿灭叛军,艰难攻下江陵城之后,北川王退守平阳关,双方又一次陷入僵持阶段,北川王虽损失严重,但是有鲜卑族做后盾,势力不减反增,而朝廷军方面,因江陵一带的良田早已被北川王抢光烧光,后援的粮草又久候不至,只能暂时偃旗息鼓。
宣崇武待了两日,只觉无所事事,突然想起侄女混入军营随军出征,却未见其人影,便问夏炽陌,宣琉璃现在何处。
夏炽陌也许久未见水轻灵,左右无事,便带着宣崇武去了水轻灵她们的暂居之处,不想竟扑了个空,向农舍的那对老夫妇打听,夏炽陌曾来过一次,老头认识夏炽陌,便交代说半个月前村里突然来了很多人,两位姑娘跟他们打了起来,对方人太多,两位姑娘打不过,被抓走了,还说那些人杀人不眨眼,村里的王二不过在门口逗留片刻,朝里面看了一眼,就被一刀毙命,他们夫妇因听了那位水姑娘的话,躲在衣柜里没出声,才躲过了一劫。
宣崇武激动起来,指责夏炽陌带兵打仗,却连两个姑娘都照顾不好,如果琉璃出了什么事,看她怎么向太后交代。
夏炽陌没理他,提眉思索,到底是谁抓走了水轻灵她们,如果是北川王抓走,为何半个月了,却没有以此来要挟她,若不是北川王,又会是谁,目的何在,怎么会找到这么隐秘的地方抓走了人,以水轻灵的武功,一般人根本伤不了她,除非是遇到高手了,推测一番过后,夏炽陌只觉脊背阵阵发凉,在她的身边一定混入了jian细,这么久了,她竟然都没有觉察。
夏炽陌又询问老夫妇,是否见到来人的样子,那老头道,十来个人都穿着黑衣蒙着面看不清,夏炽陌猜也是这样,将屋里屋外细细看了一遍,只找到了一只耳环,认出是宣琉璃之物,再查不出其他,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既然是活捉回去,两人的性命应该暂时无忧,而且对方很可能是冲着她来,抓水轻灵她们不过是想作为人质罢了,这么一想,暂放下心,准备回去后再从长计议。
一路上宣崇武抱怨连连,夏炽陌听得烦了,威吓道:“你若再多说一句,这事本王就不管了!”
宣崇武果然识相的闭嘴,这里人生地不熟,想找到侄女,只能求助夏炽陌,闷声闷气问道:“可想到会是谁?”
夏炽陌半响才道:“总归要先问问她。”
“谁?”宣崇武问。
夏炽陌没答,一踢马肚飞奔而去。
当夜,夏炽陌把杨泰叫来交代一番后,自己换上夜行衣,往平阳关而去,才走几步路,就觉察到后面有人跟踪她,以为是藏在她身边的jian细,先不动声色,待抓个现行,却原来是宣崇武,不由得皱紧了眉,“你来做什么?”
宣崇武也是一身夜行衣,道:“我侄女儿丢了,当然要把她找回来,我信不过你,就跟过来一起看看。”
夏炽陌本想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去北川王那找一圈,现在却多了个累赘,自然不愿意,正要把他打发回去,突然想到既然去了就不能空手而归,有宣崇武做掩护,她便可以偷偷在敌营做个手脚,就没让他回去,而是警告道:“别给我惹麻烦。”
宣崇武别的不敢夸口,对自己的武功还是很有自信的,反驳道:“还不知道谁拖累谁。”
两柱香的功夫,两人就溜到城门下,小小城墙自然难不倒两人,避开巡城士兵,两人翻了进去,夏炽陌早就弄到了城内布局图,很容易便找到了北川王落脚的府宅。
两人爬上大树,夏炽陌让宣崇武留在树上帮她放哨,她下去找人。
宣崇武虽然满腹不情愿,到底大局为重,盘着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