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话是左耳朵进去,右耳朵消化一下,待到了兴元府传达意思时,就要揣摩着说:脏活累活儿一律不能送过来,有什么新鲜好玩儿的地界儿通通报过来。
兴元府金城校尉的兵营,每个兵士都魁岸威武,手能挽百斤弓箭,当年兴元府盗匪横行,金城校尉带千余兵花了三月治妥了兴元府。金城带兵那叫一个严苛!
录册礼官是个油滑人,所以跟校尉金城格外不对付。
录册礼官仗着自己的笔杆子,半耷拉着眼皮睨了金城一眼,“金大人在兴元府少说也有十年了,男儿当在边塞兵营建功立业,而不是守着一个破落地方骄傲自满。”
金城是个暴脾气,按照往日的性子,早一弓箭射穿这狗秀才的脑浆子了。只是周大将军来了书信,只有一句话:万事善待吾妻,举兴元府之物力,结吾妻之欢心。
当时,他反反复复的读了好几遍,真不敢相信这是当年带他冲锋陷阵,豪不讲情面的周璟。不过老大这般讲,自己也只能照办,专门在兵营安排了最好的住处,还挖掘开了蟠龙山通兵营的小路。
三公主用完饭,便和唐莲花到蟠龙山看鱼去了,那鱼由四根腿儿,腹部是朱砂红,兵营的将士说这是神鱼,待过个千八百年,指不定就飞升成鱼仙女了。
甄明玉回来后,只见一个身穿着铠甲的女将领冷着脸撩开大帐,粗糙的手里静静的摆着一枚绣花针,“这是今儿个针房的活儿,明儿交回来!”
甄明玉捏起那枚细针,一边穿针一边想起最近的事儿,人生的事儿也是说不准,她原以为这辈子要一个人游历江湖成为民间百晓生的,却不想在紫宸殿的龙榻上被那个坏男人吃干抹净。
以前总是听人说,一次是辣枪两次是生姜,她原本以为会疼的不得了,所以他一进来,她一脚就把男人踹下了床,男人也是个脸皮厚的,坐在地上看着她笑,看着看着就又压了过来,跟个饿鬼似的,怎么也喂不饱。
那时他亲着自己的眉心,说尽了耐心缠绵的情话,可是转眼间就把她流放到了兴元府。甄明玉捏着绣花针,随便连了几针那已经绣好的牡丹,罢了,世上的感情就是如此,总觉得别人不够在乎,这是种病,其实不是别人不在乎,而是自己把那个人看的太重。男人一个皱眉,便将全部的过错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其实是多年在宫里被欺负出来的奴性,周璟这个男人平心而论,是个知冷暖的好男人,可是却太过薄情,他疼惜自己不过是为了自己那没用的身子骨儿,如今尝到了,自然就兴味索然了。
甄明玉微微叹了一口气,当时她还小,听到母妃跟一个刚入宫的小答应说,你要收住一个男人的心最上乘的办法就是让他得不到。当时她觉得母亲可能在套路那个小答应,可是如今想起来,却觉得无比的对。
既是如此,就要及时的收拢住心性,学着那些贞洁烈妇无欲无求,然后重新在回归到外祖父的办案上来。
甄明玉正绣着花暗自作出一番丰功伟绩,锦帐外就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嬉笑声。金城治军严谨,决计不会在军营发出怪声,如今这嬉笑声是新来的针娘,对这里一无所知,随便说上一两句,便客套的笑着,生怕一不小心被谁算计了去。
正要收回目光,就见队伍最前面一个沉默寡言的女子紧紧攥着拳,众人纷纷聚在一起嚼她舌根子……她本是冷漠无表情的,可是看到锦帐里那个娇娆的小人儿,脸上却扬起了一抹笑,她猛地一撩头发,转身朝甄明玉道:“报应,真是报应,三公主果报来的这般快,真让人痛快。先是抢了我的世子,随后又抢了冷春的周璟,你看你多可怜,如今他俩谁都不想要你了!”
那些人听说里面是三公主,觉得只要求求情就能有一线生机从这污浊的地方逃走……谁料宜阳县主杨嘉洛却笑的张狂,“谁都跑不了,忘了告诉你,那校尉金城是个变态yIn.魔,他会在夜里给你灌下情水,让你放浪的自摸……然后你会被三门齐开的被折腾玩弄。”
还未说完,就见金城校尉一鞭子抽过来,将她直接抽晕在了草地上。
一个地儿有一个地儿的规则,兴元府每年不向朝廷要兵银,却每年要女人,说是要女人来军营里做女红,再高价卖给爱好穿中原衣裳的胡商……其实这些都是说辞,金城为了爬的更高,每日都会宴请山南、忠州、沛州的节度使,让那些针娘穿上新衣来伺候。
宜阳县主前日刚被送到了针房,晚上就被四个节度使同时给受用了……腿脚都走不稳,谁料昨晚陆陆续续竟来了十个男人,他们花样百出的折腾她,刚要挣扎反抗,就被那些男人按在墙上一边毒打一边用手指往死里揉捏……
直到后来,听说上都来了贵人,一切都要处理干净,那些刺史才拽起她的肚兜胡乱的擦了擦,还有一个年近六十的,因为纵欲过度直接死在了她的身上,那恶心的脸面,让她此生难忘。
若是没有遇见那个三公主,若是没有可怜她,那么自己就不会落到这等下场,她最初就该狠一些,该早早的设计玩儿死这个小瘸子的。
如今徐世子要做她的皇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