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了,咳咳……”
“这麽说,那幅藏宝图应该在那个人身上了?”
“应该是。不然他不会到宇文府来。”
“陛下对我迟迟无法找到藏宝图已颇有不满。若让别人得了去,我丢官是小,怕是连性命也没了。派出鹰犬,必须抓到此人。”
“是,咳咳……”
过了一会,屋里的两个人走了出来,带了几十名侍卫出府上轿。冉墨枫远远跟著两人,心中已经了然。那两人所说的陛下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楚国国君干凌。但宇文烈既然有那份藏宝图,为何没有交给燕国国君,反而被楚国灭门呢?
跟著跟著,冉墨枫发现这两人去的地方竟然是皇宫。燕王怀谡被俘後,皇宫被楚军和蛮军洗劫一空,如今楚国镇守青城的兵马有三千人安置在这里,同时还有一批粮草也囤积於此。昔日华美的皇宫如今成了兵营,也意味著燕国的衰落。皇宫内四处是火把和灯笼,随处可见巡逻的士兵。可即便这样,也没有人发现有一抹黑影悄无声息地从他们的头顶掠过。
“庞大人。”
“我要见怀谡。”
“庞大人,怀谡这几日昏昏沉沉的,末将怕他……”
“军医瞧过了吗?”
“瞧过了,没有起色。”
“我去看看。”
怀谡……看来燕国的国君果真被囚禁於此。冉墨枫故意放走一人,却没想竟得知了燕王的下落。没有马上跟过去,他蹿到树顶,皇宫的平面在他眼前一览无馀,尤其是几处火把最亮的地方。树枝光秃秃的,但在这寒冷的冬天,没有人会想到那里会站著人。
摒退了所有人,庞佑看著缩在角落里,披头散发神情木然的燕王怀谡,不禁唏嘘,任谁见到此人,都无法相信他曾是燕王。但成王败寇,燕王落得此下场,怪只能怪他无能。
“燕王,陛下虽攻下了燕国,但对您可谓是仁至义尽。如今天下四分五裂,以陛下之能,陛下迟早会统一四海。燕国以前就是楚国的附庸,如今正式纳入楚国的版图,您不必再为百姓忧心劳神,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个閒散的王爷,养你的鸟,喂你的鱼,多麽乐哉。您又何苦守著你那早已不复存在的自尊,与自己过不去?您若有个好歹,伤心的还不是东篱殿下?”
一直没有反应的怀谡在听到最後一句话时身子猛然一震,然後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充满怨恨地盯著庞佑,喉咙里嘶嘶作响。
“燕王,把藏宝图的事说出来吧。佑可以保证,只要您说出藏宝图的秘密,佑会亲自送您去柏邺与东篱殿下团聚。东篱殿下如今是三千宠爱在一身,若您一直这麽固执,陛下会不会迁怒殿下,佑可不敢担保。”
突然,蜷缩在角落里的怀谡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扑到庞佑的身上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这个逆臣贼子!我杀了你!杀了你!你害了我!害了东篱!我杀了你!”
“庞大人!”
“快把他拉开!”
守在门外的人听到动静冲了进来,费力拉开怀谡。差点被掐死的庞佑捂著脖子,气急败坏地说:“怀谡,燕国会有今日,难道是我的错吗?良鸟择木而栖,楚王英明,礼贤下士,知人善用;可你,昏庸无能,胆小懦弱,更是做出令天下不齿之事,竟然和自己的儿子苟合。”
“怀谡,燕国不是丢在我手,是丢在你手!你这个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的昏君,理当天下群起而攻之!我把东篱殿下送给楚王,让他免遭世人的唾駡,东篱殿下只会感激我。”
“住口!住口!不许你这麽说!不许!不许!我爱东篱,东篱也爱我!” 怀谡挣扎著要扑向庞佑,却被四五名侍卫压在地上,他的指甲断了,眼角带血。
“怀谡,今天我就把丑话说在前头,三日之内你若不把藏宝图的秘密说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美人和江山,你认为陛下会要哪个?”
说罢,庞佑气得走了。屋内被捆起来的人嘶喊著:“东篱!东篱!把东篱还给我!庞佑!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屋顶上,一人目睹了全部的过程。在怀谡被人打晕後,他悄悄离开了皇宫。
…………
一处早已人去楼空的木屋里,冉墨枫躺在将军的肚子上,身边的火堆把他和将军的影子映在墙上,显得是那样的宁静。可睁著眼的冉墨枫脑袋里却全是今晚听到的那些话。将军趴在草堆上,感应到了主人心绪的波动,不时蹭蹭主人的头。
枫儿,父王爱你,父王爱你……我爱东篱,东篱也爱我!
怀谡和怀东篱就像他和父王一样吧。他不懂何为爱,但他不能离开父王,如果有一日,他必须离开父王,永远无法见到父王,他会杀掉所有阻挡他的人,就是死,他也要和父王死在一起。天下不齿、世人唾弃……怀谡和怀东篱是因为这个才分开的吗?眉头微皱,冉墨枫无法理解,若是他和父王,即使要与天下为敌,他也不会和父王分开。想到那个姓庞的,他的眉皱得更深了。
父王……他想和父王亲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