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六郡的雪灾情况。今年北部的大雪造成罕见的雪灾,靠近前燕与南国的一些城郡都不同程度地受灾,灾民缺衣少食,已冻死千人,更别说那些庄稼了。不得不承认,在朝政的处理上二弟的能力比他高出许多。也许他已经习惯了边关那种无拘无束的日子,虽然总是被霍老头罚扎马步,但回来的这两年,他感觉处处受缚,离开了八年的他,对满朝大臣来说已经不再是他们心中的太子了。为了母後,他必须收起性子,与那些人虚与委蛇,越是这样,他越是怀念在槐屏的日子。
“洛诚,你以为此次雪灾该如何应对?”冉穆麒问下方左侧首位正低头“冥思”的太子。冉洛诚正在混游天外,恍然没有听到父皇的问话,他身边的伍羽坤偷偷碰了他一下,他这才回过神来。见众人都在看他,他马上收敛心思,心里却有些焦急,父皇刚刚说什麽了?殊不知他这副心思明显没在朝堂上的模样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几位大臣甚至摇头叹气。冉穆麒却是没什麽不悦,等著太子回答。
“太子,陛下问对此次雪灾之事,太子有何良策。”伍羽坤小声提点外孙,心中焦急不已。一听是这个,冉洛诚急忙起身走到中央跪下。
“父皇,若说良策,儿臣惭愧。但儿臣在槐屏深居八年,对雪灾之难儿臣却是十分清楚。谷麦牛羊被冻死,百姓的房屋被大雪压垮。百姓流离失所,饥寒交加。而相对於那些受灾的百姓来说,以游牧为主的羌人、胡人、蛮人却更具威胁。父皇,受灾的六个城郡中,戍城紧邻前燕和南国,那里常有羌人、胡人、蛮人的部落出现。班黎和廖城紧邻前燕,楚国攻占燕国後,大批蛮族涌入前燕,对我边陲形成威胁。而前燕境内也是盗匪横行、流民无数。如此一来,这些人一定会涌入我北渊,威胁边陲安危。依儿臣之见,应区分对待。属我北渊百姓者,享朝廷赈灾之助;涌入北渊的前燕、南国百姓,北渊不能不管,也不能尽管;而那些零星的胡人和羌人,父皇可趁此安抚;至於蛮族……儿臣以为应当派人与楚国协商,毕竟蛮族是他们的盟国。同时,命江南诸郡援以粮草,以解邑怀等地之急。边陲诸将做好准备,以防灾民暴乱。”
此话一出,一些大臣们目露深思,伍羽坤很是高兴,就连冉穆麒都不由得点点头。可冉洛诚却一点都不高兴,他最明白那些受灾百姓的苦难。霍老头怕是要焦头烂额一阵子了吧。
“父皇,太子殿下所言极善。但蛮族与我北渊刚刚联姻,此次若我北渊不管,怕是说不过去,对大皇姐的处境也会造成影响。”冉洛信道。冉洛诚低头不语,袖子里的双拳握紧。正逢雪灾,皇姐现在到哪了?
“洛信说得也有道理。”冉穆麒看向冉穆麟,问,“穆麟,依你之见?”
冉穆麟并未出列,而是抬眼道:“皇兄,太子所言极是,洛信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不如不管是何人,凡不属北渊子民,皆不可入城,且不能踏入城外二里之内,否则一律视为乱民。楚国虽攻下燕国,却还没有完全收复燕国,如今战事动荡,不可不防有人借此祸乱我国。但可依太子之意,从江南调粮前往邑怀六郡,同时也从国库中拿出一部分的粮草,并向六郡送出帐篷衣物等过冬之物。外患横行,万不可在这个时候出现内忧。”
“臣以为王爷所言可行。”伍羽坤出列表示赞成。
“臣也以为王爷所言可行。”张昭昌也马上出列。接著,大臣们纷纷出列,表示同意。
“那由谁去江南调粮,又由谁负责押送粮草?”冉穆麒问。
“父皇,”在其他人开口前,冉洛诚道,“二弟亲和,能言善语,去江南调粮最合适不过。边陲寒冷,儿臣在那里呆过八年,对那里的情况也比较熟悉,儿臣愿前往押送粮草。”
冉洛信的眼里划过光亮,却没有请愿,只是道:“儿臣听从父皇安排。”
“那就如洛诚所言。洛信去江南调粮回京,为了不耽误救灾,洛诚先行押送京城的粮草前往邑怀。”
“儿臣定不辱父皇所命。”
天已经黑了,冉穆麒仍在御书房,昼陪著他批改奏折。自从楚国攻占燕国之後,他就变成了勤勉的君王。他和冉穆麟都清楚,战事已经来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楚国吃下了燕国,下一个很可能就是北渊。对土地贫瘠的楚国来说,丰饶的北渊就如狼嘴边的羔羊。
“穆麟,你说楚国和蛮族打得是什麽主意?”冉穆麒问。说得是蛮族同北渊联姻的事。
冉穆麟嘴角挑了挑:“不管打得是什麽主意,但肯定不是好主意。”
冉穆麒凝眉。
“皇兄,楚国和蛮族是什麽心思先暂且不管。当前最要紧的是灾民。臣弟打算十日後去戍诚,那里情况复杂,臣弟担心枫儿处理不过来,等安置好灾民後,我再回来。”
冉穆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儿子在戍城已经两年了,怎会处理不过来,何况还有寇宣那个心思缜密的人在。不过他担心到也不是假的,但最多的是想儿子,他已经两年没有见过儿子了。
冉穆麒当然清楚皇弟的心思,道:“等洛义回来你再走吧。听他说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