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着,目光复杂地看着米白。
胸口一阵阵闷痛,米白向后退了两步,突然看着两个人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死死咬住了牙,缓缓从腰间掏出枪来。
黑黢黢的枪口对准了司晓,米白脸上的笑容好像凝固了一样,眼里布满了决绝的恨意。仿佛全身都用力地紧绷着,米白手在颤抖,枪口也在颤抖,司晓变了脸色,李梦反倒是从容不迫,走到了司晓面前,目光平淡地看着米白。
“米白,怎么了?怎么还掏枪了?”小张看形势不对,赶忙往回跑。
“来了。”米白高喊一声回复小张,视线却紧咬着司晓的脸,隐忍而紧绷的脸似乎有所松动,愤怒和仇恨逐渐被悲伤冲散。肩膀垮下来,双臂垂落,放下了枪,目光如这凛冽寒风里的枯松,满眼苍凉。
转身前,米白突然伸出手,指在自己心口,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无声的枪响轰隆,沸盈在眼眶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看见司晓惨白着脸踉跄着靠近,米白如避猛虎地往后退了几步,在眼泪决堤前头也不回地往小张的方向跑。
司晓看着米白跑远的背影,泪水盈满了眼眶,颓然地跌坐在路边。
“我是故意的。”没等司晓开口,李梦突然出声自己承认,面色不改,仿佛做了一件平平常常的事情,“我看到她跑过来,才叫你吻我。”
司晓低垂着头,指尖死扣着路边鹅卵石,身子被风吹得发颤。
李梦心头一酸,别开了眼:“你大可以解释。说我威胁你,说这是我开的条件,随便你说。你为什么不解释?”
司晓不肯开口说话,李梦就这么站着陪她。冬风萧飒,吹得枝叶和树杈都沙沙作响。司晓的相貌和大学时候相比变化不大,少了几分轻狂,多了几分Jing明,少了几分浮躁,多了几分可靠。李梦回想刚才米白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还有黑洞洞的枪口,忽然笑了,悲哀也是自嘲,手指触摸自己心口的跳动。动心不易,变心不易,这颗心念念不忘了这么久,却没有半点回响,实在倦了。某个瞬间,她想,如果米白开枪了,多好。
“你怎么真就被林逸人掰弯了。”宁玉捧着茶,眼睛里全是看好戏的促狭。
归兰托着腮叹气:“我现在都弯成一盘蚊香了。”
宁玉被归兰这副怨妇模样逗得轻轻笑起来:“那你打算怎么办?不愿意她走的话,留下她不就好了。”
归兰笑了笑,扯起的嘴角泛开一丝苦意,看着窗户上的雾气和窗外模糊的行人发呆。
宁玉表示:“真难懂。”
本是打算回家,偶然在路上碰见归兰,冬天行路寒冷艰难,就一起喝杯茶叙叙旧。归兰和林逸人倒是进展得飞快,感情如火如荼地升温,宁玉听着也笑得眯起了眼。
宁玉接了个电话,简单几句话,面容和声音都柔美了起来。
电话另一头自然是赵臻,照旧是用冷硬的语气,掩去声音里的一点紧张和心虚:“咱们差不多要开工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挂了电话,归兰好奇的目光就投了过来。
宁玉抿一口茶,眼底含笑:“该回去跟小朋友玩游戏了。”
“小朋友?玩游戏?”归兰摸不着头脑。
宁玉点点头:“嗯,玩游戏。”
这话要是赵臻听到了,肯定又是一番咬牙切齿。赵臻可不似宁玉似的爱装嫩,毕竟是一脚跨入三十的人了,还是要点脸皮的。可宁玉心里觉得自己这话在理得很,自己年岁比赵臻长一些,叫一声小朋友不过分。
至于玩游戏……宁玉勾起一抹笑,目光意味深长。
宁玉想起赵臻说“春装的任务下来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又要麻烦你了”这句话的时候,不敢跟自己对视,把心虚都写在脸上的样子。
上一次的新品才刚刚推出,连消费者的反响都没有回馈过来。摄影师跟宁玉提过,下一轮的任务至少要安排到元旦以后。
宁玉没有拆穿,只说了一个“好”字,但心里却乐开了花。赵设计师,果然有趣得紧。
既然设计师想“名正言顺”地见她,宁玉就大大方方遂了她的心愿。提着包晃回家里,发消息给赵臻,想洗个澡稍作休息再去找她,结果赵臻自己找上门来了。
提着手提电脑,背着一包各色布料,剪子软尺硬尺粉笔,样样不少。明明是自己急冲冲地找上门来,还板着脸一副大不情愿的样子。
宁玉看赵臻背了一堆东西,肩膀都压得往下倾斜,气喘吁吁的样子,想帮忙拿下来。赵臻拒绝了,自己放到桌上,把东西一样一样陈列开来。
赵臻打开了电脑,摊开了纸笔,做着画稿的准备工作。宁玉把空调开了,就不再管赵臻,拿了内衣内裤去洗澡。赵臻一抬眼,就瞥见宁玉换了居家裙,捏着内衣裤,吓得赶紧缩回了脑袋,拿电脑屏幕当屏障。
宁玉看了有点好笑,软着腔调道:“设计师怕什么,不如多看两眼找找灵感。”
赵臻咬牙:“洗你的澡罢!”
没错,工作只是想跟宁玉保持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