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夫妻之实,此身此心皆是你一人所有,不曾负你半分,如今我行将就去,请你务必替我达成所愿。”
刘天羽一连说了这么多话,早已经喘得不行,却又不敢停下,只得继续说道:“齐国是大胤唯一希望,我死以后务必设法,将我二妹嫁与齐公,我与齐公有约,齐国太子由我择贤,为防变故我早已立下诏书藏于齐公书房牌匾之下,将来太子之位由我二妹与齐公长子继承。”
“此事我交托于你,苏怡,你断不能叫我失望,不然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
苏怡只是点头,再开口声音已有些梗咽,“你说什么胡话,我告诉你,务必给我好好活下去,不然何谈匡复大胤,你若是……你这样待我,让我如何回报?是决心把我逼上死路吗?总之我已打定主意,你我生死相随,这一世我绝不欠你分毫,来得干净也走得干净。”
齐公在一旁听着什么死呀活的,脸色越来越黑,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刘天羽的丈夫,这两个人这般肆无忌惮,是当他死了吗?
什么生死相随?这般不要脸的话也说得出口!
苏怡话还没说完,只觉一股大力把自己同刘天羽生生分开,齐公搂过刘天羽,将她横抱在怀里,冷冷的看了苏怡一眼,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风度,“就算是挚友叙旧也该有个限度,苏卿家还请你把握好分寸。”
说完已经抱刘天羽上马,他低头看着怀里气若游丝的刘天羽说道:“你还没进行册封大典,你若敢死,我就敢背信弃义,若想大胤得以匡复,就给我好好活下去,不然他日万里河山,你叫我与谁共赏?”
齐公何等人物,一开口便死死抓住了刘天羽软肋,让刘天羽早已面无血色的脸又白上几分。
语毕他又转头对苏怡若无其事的吩咐道:“苏卿家,这里有劳你善后,吾先带羽儿回去。”
说完他抱紧了怀中的刘天羽,丝毫不顾刘天羽现在的状况,沉下脸说道:“是我太纵容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妻子,所有人都看着,做事务必谨言慎行,断不许做出任何有失国风的事。”
“我的妻子必由我好好爱护,何须他人Cao心?”
这一字一句,苏怡听在耳里只觉字字锥心,当年她和刘天羽出双入对,几经生死,多少绮丽风光让人艳羡,到头来碾碾转转她反倒成了不相干的“他人”?
讽刺,当真讽刺。
苏怡自上次病倒后本就还没好全,这段时间来虽按时服药,但由于心中常常积郁,病情也是反反复复,此时被齐公言语刺激,顿觉胸中一滞,喉头生腥,一口热血又溢出嘴角。
忽然马儿一声嘶叫,齐公拉紧缰绳,带着刘天羽绝尘而去,留下漫天滚滚黄沙随风而逝。
苏怡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一分一分的凉下来。
只见尘埃中刘天羽似乎转过脸来,那张苍白的脸在她眼前模糊的绕着,失去血色的嘴唇颤抖着一张一翕,好像在呼喊她的名字,她想答应却又发不出声。又看见刘天羽对着她吃力的伸出左手,苏怡也对着她伸手去,一扑却是一个踉跄,眼前一面漆黑。
这些画面如斑驳脆弱的墙体在风中化为碎片簌簌而落,突然在瞬间分崩离析。
然后她听见四周的人都在惊呼她的名字,想睁眼却睁不开,只得坠入一片黑暗。
最后她好像做了一个长而甜的梦,梦里她回到了现代,与刘天羽一起,一个人继续从政,一个人救死扶伤,是远近闻名的外科医生,就这样朝九晚五,朝夕得见,恩恩爱爱,俨如夫妻。
再度醒来已是春暖花开,旭阳高照,苏怡醒来时心中惆怅,美梦总是短暂而容易消失的,她扭头看看周围的陈设,依然是木雕家具,珠帘垂挂,一切如旧。瑜舒正伏在桌子上酣睡,原来还是在这个未知的战国世界,不曾离开,不曾解脱。
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如果能大梦不醒,那该多好。
想起身,却觉得全身软弱无力,努力活动了一下手指,感觉知觉渐渐恢复后才努力抬手,可是废了半天劲也没有一点作用,反而惊醒了正在伏案酣睡的瑜舒。
瑜舒极度没有睡相,迷迷糊糊中伸出袖子横嘴一抹,擦去嘴角口水,揉着朦胧睡眼,半天才睁开眼来,看见苏怡正一眨不眨眼的看着自己,张张嘴巴,又揉揉眼睛,惊讶得大喜过望,立马冲到她身旁叫道:“苏姐姐,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足足昏睡了半个月!谢天谢地,总算醒了!”
苏怡也不由得一愣,原来自己迷迷糊糊的竟然睡了半个月,那刘天羽呢?她怎么样?
“羽儿呢?她还好吧?”
瑜舒闻言点头,又擦去眼角泪珠,苏怡醒过来总算放心了。而苏怡见瑜舒点头,她心头大石也总算落下。
瑜舒在她床头坐下,对她说道:“你醒了就好,羽姐姐那我也总算有了交代,你也不用担心羽姐姐,有齐公在她不会有事的。”
苏怡又追问道:“那她到底情况如何?她的右手怎样?”
“哎……”瑜舒叹了口气,无奈道:“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