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里。
而今棋界有多少人为了段位赛废寝忘食,有多少人因为输了一场赛重头再来。
他们耳濡目染多年,洞悉一切。
半个小时过去了。
王意神色惊诧地盯着棋盘上格局,整个人僵住。
南栀子歪着头捏了捏收缩的太阳xue,社里闷热,乏味的让人不太想多说话。
衣袖浮动中手指掠过棋上方,进攻势飞了一棋。
“我日!罩住了!”一个男生张了张嘴,看向那枚黑棋。
“这丫头有点本事呀。”
王意手在半空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重新放回自己的棋罐里。
被杀大龙了,继续不下去。
“输了。”
“承让。”
南栀子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收拾棋局,黑白子分配好后用橄榄油擦了擦棋盘。
她将书包背在身上,把两千块放回男人手边。
南栀子十一点就离开棋社,独自一人走在路上,漆黑的夜在宁静中酝酿着一股Yin寒。
胸口隐隐有股灼热的热流冲撞着身体,似要发泄出来。
她低头,瞧视自己的平直纤细的手指,眯了眯眼。
原来喜悦也能从眸中溢出。
从下棋到现在,口袋里一直震动不停,她疑了下拿出手机,翻开看了眼,是程凡发来的信息。
这个人想做一件事,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
她无可奈何,发了句:[你的委托,我接受。]
[南栀子,真的感谢你,谢谢你愿意帮助我们。]
能下棋,真的好幸福。
这一地段离她住的地方有些远,她骑上脚踏车,在路上行驶,迎面寒风吹得衣帽上的羽毛瑟瑟发抖。
然而她的心情一阵放空,不由得噔快了速度。
夜幕下灯红酒绿,时而车辆鸣笛穿过。
经过一个路口,眼前一个女人走路摇摇晃晃,南栀子赶紧放缓速度。打算从旁边而过,谁知道女人一个踉跄,电光火石之间撞在她的脚踏车上。
砰的一声。
“哎哟——”
南栀子刹那间甩了出去,摔倒在地,她闷哼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摔疼的腰。
看见倒在另一边的女人,赶紧跑过去,惊慌失色地将她从地上扶起。
“对不起,请问你还好吗?”
女人一身酒气携着香水味薰人,脸上画着浓妆,披头散发。
大半夜喝的烂醉如泥,穿着暴露的抹胸长裙,一看也不像正经人。
南栀子睨了眼不远处的夜店,似乎想到了什么。
女人嘤咛一声,斥咄道:“你怎么骑的车,还能撞人。”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做什么?”
“……”
女人的声音有点哑,抬头瞬间,只能看见黑漆漆的眼珠子,一张浓妆艳抹的脸被头发淹没。
“我腿受伤了,看样子,得麻烦你送我去医院。”
去医院?可她没钱该怎么办。
南栀子心口一紧,有些为难地点头,“……好。”
女人瞅了几眼,想到什么。大咧咧的扯了扯她的衣服,“你这衣服……你还是学生,不会没钱给我看伤吧?”
“对不起。”她整整说了三句对不起。
女人拂去脸上的乱发,真正打量她一眼。
这丫头身上穿着密不透风的短袄,头上带着黄色的小帽子,长发如墨锻滑落在背脊上。
墨一般的黑,雪一般的白,映衬着她的小脸凝白如玉,Jing雕细琢。
长得倒是挺不错的,这模样在她们店里倒也能赔个好价钱。
“喂,没钱可不能这么算了,我受伤了,一夜得亏多少钱你知道吗?要不你带我回去,将功抵过,等我伤好了,我就不为难你。”反正房租也到期了,没地方睡,谁让这丫头这么不走运。
南栀子自知自己犯了错,当下也没办法拿出钱打发她,还耽误人家工作,心里过意不去,只好把她带回家了。
一天下来,南栀子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
竟然带了一个夜店的女人回来。
像个保姆给她放洗澡水,找衣服,跟洗漱用品。
忙得不可开交。
“这什么沐浴露,……大宝沐浴露?”女人闻了闻绿瓶子的味道。
“我只有这个沐浴露,你将就点用吧。”南栀子紧张兮兮地看着她手上的瓶子,真担心会一不顺心,就扔进垃圾桶里。
她裸着身子趴在浴缸边,身上青紫的吻痕陡然暴露了她的职业。
南栀子尴尬地将视线移开,有些怯懦。
看着她几乎把自己平时用的东西都摸了一遍,有话不敢言,只能闭上嘴。
这人简直比沈昭还难伺候。
女人不屑地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