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云骏玮包着眼睛五官就有些看不清楚,思来想去难不成是气质上相像,又觉得好似有个重点被忽略了。
裴昶然这一问, 她抬起眼帘, 方才发现他的脸离她极近,几乎就要触碰到了,微热的呼气喷在她的脸上, 让人莫名觉得心跳不已。
珍珠轻轻推了他一把,嗔道:“这里人来人往的,王爷离我这么近作甚?我没有生气啦,只是在想…”
“想什么?”
珍珠微微沉yin,把刚才那个发散的念头抛开,无理无据的事情还是别提起了,她转了转脑子问道:“董姐姐的夫君在王爷那里差事办得如何?我是想若是他在你那里能长久待下去的话,就把一些后宅一些账务上的事交给董姐姐去办,如此也可轻松些。”
裴昶然点头:“还不错,王子行此人稳重机敏,又有几分才学,早前也算是没机会得人赏识,你这也算是办了一件好事,他夫妻二人同在王府办差也不错,不过账务乃是王府的重心,不可一下交付出去,还需娘子多多费心,把琐粹的事情交于她办就是。”
裴王爷从未叫过珍珠:娘子。
通常在家就直呼珍珠,亲热的时候连称呼也省了,只管在她身上忙碌;在外头见了人叫她王妃,偶尔称呼夫人。
不知怎的,这偶然起意叫的一声娘子,让珍珠觉得有种说不清的亲昵,仿佛血脉相连,又仿佛有几分甜意。
珍珠沉浸在她羞涩的想象中,要是两人亲热的时候,他也唤她一声娘子,该多好…
裴昶然不知她这些想象,只管拉着她的小手往里头走。
第二日,珍珠找了董雨清。
她这些天来也没闲着,总是自动自发地帮着桑葚连翘她们做些活计。
王府的新衣是赶制出来,可鞋子都是布料发下去,各人自己做的,小厮们不会做鞋子,就各自央求熟悉的丫鬟姐姐们帮忙做一双。
董雨清除了给自家夫君,孩儿都纳了新鞋,还帮着别人在做。
珍珠叫她的时候,她正坐在宝珠苑的耳房和桑椹她们边干活边闲聊,一听王妃娘娘叫她,急急放下手中的活计,把豆豆留在桑椹那里,就过来了。
珍珠在春在堂看账。
她原想自己费心都干了,可每个嬷嬷交上来的账目都很繁琐,有各人的月银,有日常开销,还有谁有个脑热病痛出去抓药也写到了账本上。
她又不想按着她们说的数目直接付了银子,一笔笔清算着实令人头晕眼花。
刘管家主要还是帮着王爷处理外头的事务,铺子里的,田庄的,事情也很多,今日一早又交了银子入库,顺便递了一大摞子的账本给她瞧。
珍珠觉得这样下去,脑子都要炸开了,想来想去,命人把董雨清找来。
董雨清进来就瞧见珍珠捧着脑袋,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账本,一脸愁云惨雾的表情。
她急走两步问道:“娘娘,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把你难成这样?”
珍珠怏怏地道:“董姐姐你快来帮帮我吧,我不行了,你来瞧瞧这些嬷嬷大厨房报的帐,这笔笔都是按着日子写的,汇总下来就一个数,我瞧着眼晕,可又不能不看,万一谁在里头做个手脚也不知道。”
董雨清接过一本翻了翻道:“不如我替娘娘做个瞧得清楚的,比如这本大厨房的,拢总几个人发多少月银,买食材花销多少,其他事务又花销多少,如此娘娘既看清楚了又不会太累。”
“好啊,好啊!”珍珠道:“我正是这么想的。”
她又道:“董姐姐不如今后你都来春在堂帮忙,只月银不能超过嬷嬷她们,多了我怕她们知晓了嚼舌根,每月二两可好,日后再慢慢涨。”
董雨清摆手道:“娘娘客气了,我带着孩子在王府又吃又住的原本就该帮忙做些活计,无需再给月银。”
珍珠双手托着下巴,抬眼看她道:“唉,姐姐不明白……”
她道:“我小时在袁家庄就知道了,白叫人干活不长久,时间长了还会让人生出怨气来。一是一,二是二,你若不收我这月银,我便不好指使你干着干那,王府虽日常吃穿不愁,可人啊…还是手里有些余钱的好,你说是不是。”
董雨清脸上就有些尴尬。
她倒是没想过,珍珠年纪虽小,心思却通透。
她原也是客套,谁不想手头有些银子,如今自家夫君在王府办差事,夜里夫妻俩还会念叨等攒下银钱来,还是要去外头买间房子,先头都是租住的,如今算是客居,不论房子大小总归是自家的该有多好。
她想通了便不再客气,道:“如此就多谢娘娘了,雨清定然细心替娘娘算好这些账本。”
珍珠笑眯眯的不再多言,走到门口叫王大福替她弄些果脯糕点来。
几天后,王府迎来了新年,下人们忙忙碌碌挂上了大红灯笼,贴上了喜庆的窗花,又扯了红绸布挂在树枝头,身穿青色袄子和大红色裙子的丫鬟们四处走动,热热闹闹的气氛就上来了。
前日,董雨清便把各人的月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