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与其让你乱猜,不如同你说实话。”
温晚秀气的眉峰深深打成结,直觉有些抗拒他的解释。
但贺沉横在她肩头的手有力而强势,并不给她挣扎的机会,声线也十分沉稳:“你有任何疑惑都可以直接问我,绝对没有半分隐瞒。”
-
温晚不知道贺沉会不会再骗自己,但她真的有太多事要向贺沉求证,斟酌片刻,还是说了出来:“你喜欢大嫂?”
贺沉静了静,微微颔首:“是。”
温晚没想到他真能这么坦率承认,在她这个未婚妻面前。她就那么悲伤地注视着他,一个字也没再说,得到这个答案,其他问题都不重要了。
自己猜测是一回事,亲口得到证实又是一回事,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好像被刀绞过一样,温晚撑着床垫想站起身,却被贺沉用力箍住了肩膀。
贺沉扳过她的身子让她直视自己,眼底有汹涌的情绪,最后依旧忍耐着说:“我和大哥的关系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这个我以后再向你解释,但是我非常敬重他。大嫂是我除了母亲之外唯一一个相处最多的异性,而且我那时在贺家……”
他承认自己此刻有些慌,这种语无lun次、头脑混乱的情形糟透了,于他而言还是第一次。
“我当时的境况很糟,大哥和大嫂是我在贺家唯一的安慰,我不知道自己对她到底是男女之情,或者单纯是羡慕大哥。但我保证,从未想过逾越这层关系。”
温晚的嘴唇都在微微哆嗦着,她不知道还要说什么,贺沉这番解释并没有让她心里好受一点点。
贺沉看她这样,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下许多事情似乎都有些超出了他的掌控,比如看着她难受,他居然也会觉得揪心。
“如果我真想和她有什么,道德和法律都约束不了我。”
贺沉眉宇间一闪而过的Yin郁,却微微有些复杂地注视着她,紧紧钳制着她的肩膀不许她乱动:“这次她回来,我承认自己有些乱了阵脚。但你给我时间,我对你——”
“贺沉。”温晚开口打断他, “你对我说完这番话,希望我能心无旁骛地继续和你在一起?”
贺沉呼吸一顿,耳边都只剩自己不规律的心跳声,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轻轻点头:“我知道这很过分,我给你时间,我们都好好冷静。”
温晚偏过头没再看他,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前一秒她还沉浸在幸福突然降临的喜悦里,下一秒就被无情地打进地狱。
她深深汲了口气,将贺沉的手拨开:“我想一个人静静,我先回家。”
贺沉眉心一紧,没有任何犹疑地拒绝了:“不行。”
温晚难以理解地望着他,最后居然嗤地笑出声:“宽以律己、严以待人,贺先生,这就是你所谓的给我时间冷静?”
贺沉胸膛剧烈起伏着,脸色铁青。
温晚不想和他就这种事情纠缠不清,已经站起身要走。
贺沉拦腰就将她抱了回来直接按在床上。
温晚死死瞪着他,眼底比他还要红,气息不稳却异常镇定地吐出一句:“难道你还想把我关起来,贺沉,你欺人太甚。”
贺沉喉结微微一动,眼神因为背光的角度晦暗不明,良久才低哑地说:“你就待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我保证不乱来。婚礼的事已经对外宣布过,我不想再出任何纰漏,最近公司不太平,不能再出任何丑闻。”
温晚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抬手将他推开了,她看着屋顶,眼眶涩的难受,声音比他还要嘶哑地溢出两个字:“出去。”
-
晚饭温晚没下楼,是贺霆衍给她送进卧室的。温晚胃口还不错,少年安静地坐在一边看她吃东西,黑长的睫毛微微裔动着,似乎充满了惊讶。
温晚把菜饭都一扫而空,贺霆衍看了眼空了的碗碟,挑了挑:“你不难过?”
这次换温晚不说话,她盘腿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霆衍拿了托盘起身,犹豫着又回头瞧她一眼:“你要是无聊,我可以陪你。”
温晚意外地看向他,贺霆衍竟然地露出白净而整齐的牙齿,羞赧地微微一笑:“打发时间,我有经验。”
贺沉坐在楼下,手里的杂志都快翻烂了,时不时朝楼梯口看一眼,连在一旁看军事节目的阿爵都发现了。他看了眼腕表,说:“霆衍上去一个小时了。”
贺沉瞥了他一眼,又面无表情地低下头。
阿爵状似无意地又说:“说起来这孩子和你真像,一直看不惯对方,抢对方的女朋友,你说他对温医生,是不是也搞不清自己的感觉?”
贺沉脸一黑,直接把手里的杂志粗暴地扔过去:“我和他一样?”他可从没想过要抢走蒋赢,他只是……
阿爵利落地接过攻击物,脸上没有任何起伏,对他愠怒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安慰的意思:“虽然你没做什么,可你的行为并没有比霆衍高尚多少。”
贺沉眼神不善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