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更急了,“伊丽丝不再,我想......孩子还是跟妈妈好。”
“哦?”他冷冷哼了一声,“那让我们来问问安妮是否愿意跟你走。”
“安妮,”刘恨陵蹲下,“你可愿意离开爸爸,跟妈妈走?”
“No!!!!”安妮一听竟然大声哭了起来,“我讨厌她,爸爸不要让我跟她走,我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
她的哭声像千把利刀同时刮着我的皮rou,刘恨陵冷峻的脸闪过一丝嘲弄的同情,却很快消失。
“安妮不哭,爸爸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带走,不要哭。”
“真的吗?”她可怜兮兮地问道。
“爸爸何时骗过安妮?”
她想了一下然后破涕而笑,他温柔地为她擦掉眼泪,我眼睁睁看着他们,不敢相信这是折磨了我八年的刘恨陵。
如果安妮不是那么粘他,我会觉得他是在演戏,可她眼里对爸爸的爱意是如此浓厚,我不敢断定那也是假的。
可能这一生我都注定赢不了刘恨陵。
“好了,你想见安妮,现在也见过,如果没什么别的事,你可以离开了。”
“刘恨陵,我……”
“还有何贵干?”他转身。
是啊,还有什么说的,为何心会如此不甘?我突然想到,“对了,那件事……就是上庭,很麻烦吗?”
“有无麻烦也无需你费心。跟宇翔滚回欧洲,再也不要叫我见到你们。”
我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最后一丝伪装的镇定也彻底瓦解,还好他背对我牵着安妮走向窗边。我万念俱灰地离开办公室。
在外厅等待的宇翔一见我出来即刻上前问:“谈得怎么样?他有无伤害你?”
我摇摇头。
“伊丽丝的事……是他做的吗?”
“我不知道,他没说。”
“安妮呢?他答应让她回到你身边吗?”
我又摇摇头。安妮的事最令我心痛,我扑进宇翔怀里,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他安慰了我一阵后,试图打开玻璃门自己去找刘恨陵理论,可门已自动锁上。
“我们走。有一天他终归需要为他的罪恶付出代价。”宇翔说罢牵着我的手离开。
要过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天刘恨陵一直在闭路电视看着我们。他一拳打碎一面玻璃,害得安妮大惊失色。随着刘恨陵的血汹涌而出,安妮幼小的心里更加憎恨起我这个凭空出现的“母亲”。
63 Chapter 62 治愈之手
心神不宁,失眠,焦虑,在见过刘恨陵后全部变本加厉。在巴黎时还能对着宇翔强颜欢笑,这会儿连伪装的能力都失去。身体有时会突然麻木,那种无助的感觉很是可怕。
其实神智的健全与否本就只是一线之差,我觉得希望逐渐离我远去,生命漆黑一片,还有什么值得期待?
宇翔本想说服我回英国入学,但我拒绝了。在美国一样可以读书,他更不必为我荒废事业。他争辩不过我,最终我们决定留在西雅图一段时间,至少等伊丽丝的案件有个了断。
新住所位于市中心中国城附近,屋租还算便宜而且位置良好,几步路就到达繁华街市。其实方不方便对我来说也没多大意义,因我基本是足不出户。头一个星期宇翔体谅我的失落,没说什么,可看我越来越消沉,晚晚被噩梦缠绕,体重速降,他执意我去见心里医生。
在健康方面上,他不给我争辩的余地。
还好,黄医生是个极专业的心理权威,她从不强迫我说任何会令我感到不舒服的话。跟陌生人讨论刘恨陵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没可能的。我们往往聊天气聊整个小时。
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在这个世界上我找不到属于我的位置。一无是处的人如何自生自灭?刘恨陵说得没错,就算安妮跟我在一起,我又能给得了她什么样的生活?
从一出生我就是个多余的人,是负累,宇翔越照顾我,我越觉得无用,而唯独在刘恨陵面前我不用感到卑微,因我知道某种程度上他亏欠我。
可那也不再重要,他已不想跟我有任何关系。
九月下旬,宇翔顺利被一间颇有知名度的建筑设计公司聘请。我很是为他高兴,他却放心不下我,一而再地延迟开工日期。
看他总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有一天吃晚饭时我跟他说:“雇主不会永远等候,都已十月初,为何还不去上班?”
他平淡地答:“璃璃,你知道我多担心,你憔悴成这个样子,我怎敢一整天把你留在家里。”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努力挤出笑容,“我会按时见黄医生,按时吃药,每天回家我都会在这里等你。”
“可你还是没有释怀,我觉得很失败。”
“宇翔,”我放下刀叉认真地看着他,“你一点也不失败,失败的是我。”
“我希望你能开开心心,我希望我能使你开心,可现在是药物在令你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