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心口一凉,立时身首异处。霍随连取了四个异能者的性命,满身的煞气犹如石子落入深潭,不起波澜却又令人惊惧。霍随蹲下身,帮她把衣服一件件穿上,见她双眼无神好似行尸走rou般,霍随抬手重重地甩了她一个耳光,兰雅才神色恍惚地看着霍随。
半晌,兰雅泪如雨下,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像是一条缺水濒死的鱼。
霍随却不理她,只问道:“你想死还是活?”
兰雅眼神空洞而绝望,她知道霍随问这话不是无的放矢,哑着声音说:“我不想这样肮脏地活着,可我也不想死。”
霍随取过还沾着血的长刀架在她白嫩的脖颈上,淡淡道:“那可真是难办,看在你曾经救过我的份上,我下刀快一点,不会痛的。”
兰雅脖颈上出现了一道血痕,血一滴滴滑落,眼看霍随真的要手起刀落。兰雅眼中的焦距渐渐对上霍随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忽然凄凉地笑了:“那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冷血。”却又教人无比心安,兰雅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看着霍随,说:“我想活着。”
霍随拿开架在她脖颈上的刀。临走时她从衣领上抠出一个金属片钉在地上滚落的人头眉心处,俯身一把将兰雅抗在肩上,一手持刀朝外面走去。
回去的路上意外的平静,霍随带着兰雅回到基地时已是黎明,值班的守卫见霍随带着人回来了,便去通知基地长。
霍随拒绝了梁严庭的拜访,回到自己的独立宿舍把兰雅丢在浴缸里,说:“自己洗个澡,我去休息,别打扰我。”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兰雅一人坐在宽大的浴缸里,旁边还放着一套换洗衣物。
兰雅把头埋在膝上,笑着笑着眼泪滑下,这一次她心中没有绝望,只是心尖儿有些泛疼。
霍随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等她醒来时正好是狩猎队出发的日子,天色还暗着,霍随打开床头的灯。这时门被推开,只见兰雅端着一碗面条和一盘牛rou干进来,见霍随看着她,便把东西搁在一旁的桌上,说:“你先去洗漱,吃点早餐。”
霍随起身拿起衣服进了浴室,不到两分钟她擦拭着头发走出,扫了一眼那牛rou干问道:“梁严庭让人送来的?”
“嗯。”
“坐下一起吃。”说完,霍随把牛rou干和面条对半分,自己吃完搁下碗,从柜子里取出一套黑色作战服穿上。见兰雅还呆呆地看着自己,霍随皱眉:“看着我能饱吗?”
兰雅摇摇头,遂低头吃着面条和牛rou干,吃完后见霍随也打算走了,不由开口说:“霍随,对不起.....那天我给你惹麻烦了。”
听了这话,霍随回头多看了她几眼,点了点头,说:“不要有下次。”说完打开门离开。
外面狩猎队已经整装待发,霍随身姿利落地跃上军用皮卡车。
狩猎队每次行动有三十人,如今人已经到齐,车子速度不快不慢地向前开去。
等离开基地,队长从副驾驶的位置翻身跃上车顶,见霍随脸上和往常一样冷淡,问道:“你.....没把‘二殿下’给怎么了吧?”
霍随抱着长刀盘腿坐在车顶上,眼皮也不抬:“来日方长。”兰雅就像那菟丝花,失去了攀附的枝桠容易枯萎,这一事若能教会她成长倒也是好事。兰雅本性还是那个骄傲的大小姐,若是有能力保护自己倒也罢了,却偏偏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若有朝一日自己死了或者离开了,她又该怎么在这末世活下去?她太依赖自己,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那梁修远暂时还得留着,拿他当兰雅成长路上的磨刀石倒也算发挥余热了,反正也是要死的。
听了她的话,队长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略有些蛋疼。霍随是狩猎队唯一的女人,但除了外表有个女人的壳子,内里却丝毫没有女人样子,甚至骨子里比大老爷们儿还彪悍。队里的男人也不是没有打过她的注意,但是一对上她的眼睛总感觉到蛋疼,那种被视若对手敌人的感觉不要太糟心。忽然想为二殿下点一根蜡烛,队长见霍随依旧闭目养神,实则耳听八方的模样,也不打扰,随手点了根烟悠然地吞吐着。
此时的r3基地,梁严庭正因接到雷霆基地的战书和一枚狩猎队专属的金属徽记而感到焦头烂额,霍随这女人杀了人就算了,可偏偏怎么就留下了证据呢?那女人看着也不像是这么大意的人啊!
这时,门被人推开,只见梁修远穿着基地的制服身上还披着雪狐披风走进来,见他哥手中拿着还沾着血迹独属于狩猎队的金色徽记,伸手从梁严庭手中夺了过来,笑了笑:“这是霍随的东西。”
梁严庭见他把那徽记放在口袋里,顿时没好气地冷哼:“这不都是你做的好事么?”
梁修远遗憾地叹了声:“我以为她回来会找我的,可她还是没来。”
梁严庭不由皱眉,遂而警告道:“若是你有一日死在她的手中,别怪我没提醒你,当心别把命完没了。”
“怎么能说是玩呢,我对她是真心的。”梁修远如玉的脸上透着一丝诡异的笑意,“可是她却看不到我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