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什么也做不了,当真生不如死啊!”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纷纷看向洛庭之。
洛庭之答道,“并非凤栖宫有意为难你。你原先便是戴罪之身,刑期未满,将镇压之地从都梁山转至凤栖宫戴仁门,其实反倒能保护你的安危。九尾妖狐至今下落不明,凤栖宫难脱其咎,只是天机门都算不出它的下落,即便你恢复自由身,也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徒劳无功也好过一事无成啊!”六尾妖狐跪不像跪,反倒像匍匐在地,片刻后变成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乌黑的眼中满是泪水,“万物有灵,我自灵识初开便与姐姐一起,已经过了三百年,虽无血缘,却是至亲!诸位少侠可否想想,若是你们家中兄弟姊妹命悬一线,要你们作壁上观,那滋味如何?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宁愿累死也不愿在此枯等啊!”
弟子们面露不忍,一时不禁议论纷纷。
“若我找到姐姐,我一定带她一起回来服刑!我们姊妹安分守己,从未伤过人,只是姐姐渡劫之时被那雷吓怕了误入皇宫,才惊扰了龙气,还请各位网开一面、高抬贵手吧!”
洛庭之仍是铁面无私,“你本该在凤栖宫服刑,放你出去后你的一举一动俱会连累凤栖宫。何况空口无凭,你从前不曾伤人,可若为寻得九尾妖狐下落呢?若为保护它呢?谁能保证你不会误伤无辜?”
六尾妖狐绝望不已,伏地痛哭。
此时负礼殿上机关鸢振翅飞起,屋檐上雨珠齐振。
“贺世君回来了!”
片刻后贺世君前来,洛庭之三言两语交待来龙去脉,“还请师父定夺。”
贺世君摆了摆手,怎想六尾妖狐忽生一计,“且慢!我愿……我愿作为魂兽为凤栖宫效力!”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众所皆知,魂兽受人主控制,需得处处听从人主命令。在人主身死之前,只有人主可以解除魂契,而魂兽只能受其支配,不入轮回。
哪怕是山间林雀尚且爱惜自由,这可是……这可是六尾妖狐!
“如此一来我便不能作恶了,待我寻到姐姐,无论是继续服刑,还是继续为凤栖宫效力,我都毫无怨言!”
贺世君依旧冷着脸,“朝廷托凤栖宫关押妖兽,凤栖宫却收为己用,这是什么道理?”
六尾妖狐本以为想出了个绝妙的法子,为了九尾狐妖孤注一掷,怎知还是奢望,眼中亮起的希望之火猛地黯了。
生不如死……
当真是生不如死。
就在它嘴角猛然露出尖牙之时,忽地一个瘦小的身影上前一步,“它已经牺牲至此,宫主再驳回未免有些不近人情。正如此门之名,‘戴仁’,咱们凤栖宫不就该怀着一颗仁爱之心吗?我愿做它人主,帮它找寻九尾妖狐下落。与此同时,我不会让它显形,一不让人知道,二这也不算‘收为己用’,宫主看这样行不行?”
大家都有些吃惊,没想到这时候站出来的人,竟然是苏芹。
贺世君威震修仙界,且不似青梧道人平易近人,总是板着一张冷脸。他一言既出既是板上钉钉,极少有人敢出言顶撞,何况这人还是平日里柔柔弱弱的苏芹。
她此刻站出来,面上佯装镇定,实则早已小腿打颤。
可地上的六尾妖狐怔忡地抬起眼来看她,她耳根一红,鼓起勇气说道,“弟子深知修为平平,不敢奢望驱使这等道行的狐妖,只是妖兽亦有情,将心比心,不忍坐视不理。待到它了却心愿,弟子立即解除魂契,将它带回戴仁门服刑。”
诸位弟子闻言纷纷惭愧不已。一听见六尾妖狐愿屈居人下当人魂兽,他们个个儿都有些蠢蠢欲动。这可是六尾妖狐!若能收为己用,战时得成多大的助力啊!
与此同时他们又不禁想起九尾狐妖遭人暗算,要是六尾执意追查真相惹怒了罪魁祸首,连九尾都不敌那人,何况这六尾?他们垂涎六尾的妖力,却也不想惹祸上身。
怎想到苏芹却在此时站了出来,单纯只是想帮六尾,相比之下,他们的居心昭昭,不禁自惭形秽。
贺世君不置可否,望着楚楚可怜的狐妖,掂量利害。
“师父,这确是一条折中的法子。”洛庭之话锋一转,“九尾妖狐至今下落不明,所牵扯的钟萃道如今也已销声匿迹,此事处处透露着诡异,说不定是有人暗中布局。与其将六尾收押,任凭此案悬而未决,不如齐心协力,找出幕后黑手。”
其余弟子纷纷出言为六尾求情:“宫主,我们一定严守今日的秘密,绝不授人以柄。还请宫主网开一面吧!”
贺世君闻言勾唇一笑,“既然如此,我便‘通情达理’一次。苏芹,带上六尾来负礼殿,我护你们成契。”
戴仁门前欢呼声一片,洛庭之也笑了。
苏芹心下一松,只觉得今天一天把她一生的勇气都花完了。她小心翼翼地抱起六尾,六尾分明不习惯与人如此亲近,不安地挣了挣。
苏芹对着它毛茸茸的耳朵轻声道,“天机门曾算出过,你姐姐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