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权且听他说完。你若不感兴趣也没关系,就只当陪我罢了。”
云晨潇虽心中不愿听这黑衣人废话,无奈水心悠柔声相劝,便也强摄心神,听起那本不属于他们的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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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沉电灭,闭影潜魂。百年前,大燕国是初定,百废待兴。女侠薛芷兰派遣自己坐下金木水火土五行门弟子前往辅助大燕皇帝,自己的侄子薛文彬。一开始,五臣同心协力,薛文彬亦勤勉有加,那朝政也有四海升平之像。然而共患难易,同富贵难。况皇帝身居高位,万人之上,那权力的宝座有如具有魔力一般,能令人丧心病狂。
永康二十二年,薛文彬乱中取胜,借五行门内斗之力,解决了最后一个难缠的水门,从此以后,丞相、六部尚书、中书令等朝廷要职,尽数由薛文彬心腹大臣担任,朝内封口噤声,决计不许再提五行门之事。
然而,多疑的薛文彬并没有高枕无忧。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那些时不时跳出来指摘朝政的无聊言官和民间宿儒,言必称“五行同治,文圣武德,”仿佛这天下是那五行门的天下,这盛世,是他们缔造的盛世。薛文彬看似高高在上,然则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群臣监督,动辄得咎。他不错则已,一旦稍稍有错,言官便揪住不放,就连自己的后宫家事也不放过。薛文彬私底下不知发了多少怨恨,最终将怨恨的矛头指向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他的亲姑姑,也是教他文韬武略的师父,薛芷兰。
大燕建国之初,民风开化,朝论自由。言官虽品阶不高,却有直指帝王过错的特权。各类私人书院亦如火如荼,私人讲学之风颇为盛行。这一方面是因为历经前朝动乱,人心浮动;第二个原因,就是本朝官制问题。这官制乃是薛芷兰与几位民间宿儒经过多番商讨而定,目的就是防止皇帝独裁,中书、六部既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又是限制其权利膨胀的重要工具。后来,薛文彬虽然党同伐异,裁撤了五行门的羽翼,但这限制皇权的官制却保留了下来。那薛芷兰虽是江湖人士,却是皇室宗亲,与江湖、庙堂诸多大人物交往颇深,又历经两朝,在朝在野均颇有声望。她本人性喜山水,所到之处喜欢接济贫困,惩恶扬善,乃至民间呼作“女帝”。地方官府忌惮薛芷兰身份,亦多阿谀奉承之嫌,虽知此号大不敬,却没人敢上报朝廷。以致多年之后,薛文彬微服之际从一妇孺口中听闻薛芷兰此号,震惊、愤怒、悲哀之余,又硬起了心肠,拾起了杀伐决断的铁血手腕。
薛芷兰行走江湖,有多少朋友就有多少仇家。这一点薛文彬心知肚明:“既然姑姑是散发扁舟的江湖散士,那我也只好以江湖的规矩对付她咯。”自从下定决心除掉她,薛文彬就一刻未闲。他动用江湖力量,把这些人集结在京城,又修书一封,谎称边关战急,需即刻商议。薛芷兰收到薛文彬加了私印的亲笔书信,不疑有他,当即启程。只是她所在之处离京城路途颇远,方便起见,她只带了武功颇高的叶莞翎同行。两人施展绝学,快马加鞭,不出三日赶到京城。薛芷兰心系边关战事,征尘未洗,连夜觐见。
一入皇城深似海,从此江湖难再逢。一壶鸩酒,数场风雨。当一代宗师薛芷兰被权力巅峰的薛文彬擒住,两人俱是无言。沉默良久,看着伤痕累累的姑姑,自己曾经最依赖的人,最信任的人,薛文彬眼角不由得涌出一股热泪:“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姑姑,这是你不曾教过我的道理,也是你没有悟出来的道理……我长年征战,为打下这万里江山,几乎丧命。姑姑,你为何就不怜惜侄儿,非要定什么官制,限什么皇权?你好好的皇亲国戚不当,好好的御花园不住,非要建书院,开民智,是你逼我的,姑姑!”
薛芷兰笑,却笑的那么苍白:“是姑姑错了。文彬,我只教你兵法武功,却没教你做人的大道理。这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不是你一个人的。当年,我们起兵,也不是为了天下太平,为了万方百姓吗?文彬……”
“够了!”薛文彬已经厌倦了薛芷兰以这样的口气说出这种话,他收敛起眼角仅存的一丝温情,不愿再与她多费唇舌。当晚,薛文彬便将薛芷兰秘密转移至东都洛阳。“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薛文彬累了,他刚刚睡下,便听得门外一阵sao乱。
“皇上!”小太监慌忙来报:“一个自称水门门主叶莞翎的女子,硬要闯宫,如今已经破了第五道宫门侍卫的围堵,直逼金銮殿了!”
薛文彬本已厌倦的眼睛突然又闪出了光芒,“叶莞翎?不用理她,放她进来。朕已经好久没见朕的小叶子姐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先跟各位道个歉!!!这么久不来更,实在是我太倦怠了。讲真,当时写文的时候还在上学,比较闲,而且也有激情。现在工作生活搞得忙得很,没有以前的闲情了。但是这文就像心里的一根刺,一直惦记。这一章写出来好久,我并没有贴上来,一是怕又像以前一样写了几章又进入瓶颈,二来也是没勇气。毕竟荒了这么久的文,也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兴趣继续看下去。但是今天突然想通了,与其留着遗憾,不如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