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晨潇嘿然一笑,“那不就是地狱吗?”话一出口,便觉不妥,水心悠的手也是微微一颤,但随即笑了笑道:“是吧,是地狱吧。本来我下地狱也是意料之中,却没想把你这小狗也拖进来。”
云晨潇满不在乎道:“什么是地狱?都有你在了,这儿还能叫地狱吗?天国还差不多……”
水心悠听了这话,先是沉默片刻,稍后便有一阵笑声传来。云晨潇虽不见她面容,但听得这笑是发自肺腑,只觉甚是受用,当下松了心情,在这无边的黑暗中,这几声笑声,便如火把一般,将她的心点亮了。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只觉越向下,呼吸越困难,越令人窒息。就当云晨潇想要开口劝水心悠回去的时候,水心悠忽然停了脚步,道:“没有台阶,下面是平路了。”
云晨潇出左腿在面前试探几番,喜道:“确实是平路啊,咱们走到头儿了?”
水心悠摇了摇头,心中没来由的一酸:“你这傻小狗,咱们走到了头儿了,你又高兴什么呢?”心思未毕,数道亮光同时亮起。水心悠在黑暗中已久,极不适应这些光线,忙抬起右手遮掩,正自调节,那云晨潇的声音早已破空而起。
“哇呀,小悠儿,你快看,这难道是地下宫殿吗?好大呀。”
水心悠慢慢的眯起眼睛,四处打量起来。只见这里总共也就这一间屋室,只是这间屋室极大,室内陈设均用玻璃罩着,里里外外围了四五层不止,玻璃罩里面全是一些器皿玩物,皆不辨年代,不知是否古董。墙壁四周都是挂的字画。水心悠大略看了一下,发现这些画都不是名家大作,自己一个也不认识,只是从落款字迹来看,大部分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屋室中间是一个太极八卦的罗盘,那云小狗早已好奇心起,上去来回拨弄起来,还不忘招手示意水心悠道:“来来来,这个好玩呢。”
水心悠的好奇心这才从字画转移到这罗盘上去,还没来得及靠近,就听一个声音冷冷地道:“休得无礼!”
那室内只有云水二人,此时陡然传出第三个人的声音,两人均是一惊。水心悠稍加思虑,已认出说话这人与刚才叫她们下来的是同一个人,一样的Yin冷无情。
云晨潇大略也猜了出来,接茬道:“谁啊,别装神弄鬼的,出来见我们。”
“哈哈哈……”那声音长笑三声,虽是笑着,却极其刺耳。云晨潇骂了一句“疯子”,又听得那声音道:“小姑娘,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神鬼自在,哪里还用得着装啊?”
云晨潇心头一寒,放眼望去,这室内极为开阔,根本没有藏身之地,却怎么找也找不到说话之人。这声音又似从四面八方同时发出,让人不辨南北。
此时,水心悠才道:“晚辈是五行门水门门主水心悠,特来拜会前辈”
“哦?五行门吗?金木水火土,你是水门?”
水心悠见这人似是认识自己,更是笃定了想法,继续道:“不错。前辈,这里,这里是否就是……我薛师祖的地下藏室?”
“我薛师祖?”云晨潇愣愣的重复着水心悠这话,忖道:“薛师祖?啊!小悠儿说的,莫非是薛女侠?”想到此处,云晨潇心中豁然一亮,她与那薛师祖本有极深的渊源,虽非入室弟子,但自己这一身武艺却是正统的五行玄门,再加上薛师祖当年对云家恩惠颇深,是以云晨潇对五行门弟子不自禁的有一种亲热之心,对他们的薛师祖,更是景仰钦佩,早已潜移默化,将她当做自己的长辈一般。
而水心悠此时哪知云晨潇心中电光火石般的想法,只是迟迟不听那声音的回话,心中却也有些着急了。又过了许久,才听得那声音再次响起:“好,你是水门的丫头。那你身边那个呢?她又是谁?”
“我?”云晨潇不等水心悠回话,自己抢着说:“我是小悠儿的爱人,她到哪我便到哪。你管得着吗?”
“呃……”那声音明显一顿,似是缓了缓,说道:“不错不错,果然是薛浩然的高足。唉……让我来瞅瞅!”话音未落,突然就见室内一个黑衣人步履蹒跚地向云水二人走来,如同突然从地下钻出来一般。云晨潇大觉诡异,猛喝一声,纵身跳到水心悠身前。云晨潇跳跃速度已堪称神速,只是她这一跳之后,竟没发现黑衣人的影子。云晨潇皱眉想着那人蹒跚的步伐,嘟囔道:“这人如此不济,莫不是走到半路被绊倒了?”于是转过身去叫道:“小悠儿,你……”
“你?你什么呢?”
云晨潇惊魂未定,张大了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敢情在她身后的哪里是绰约风姿的水心悠,却是一个身穿黑衣,身材高大的男子。那黑衣如一个披风,将男子从头到脚密封起来,只露出一张脸来。只是那张脸似是戴着面具,没有表情,没有变化,甚至连说话的时候纹丝不动。然此时云晨潇也顾不上观察黑衣男子,只是伸手搭在他肩头,用尽全力扣住他的琵琶骨,厉声道:“小悠儿呢?你把她弄到哪了?”
“小狗儿,我在这儿呢!你干嘛?”
声音是从云晨潇背后响起。她猛然回身,那白衣女子正好奇的看着她,眼中似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