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晨潇听得这话中颇有几分不悦,忙追上去道:“不不,看来你还是误会了,真的不是那样的……”
“不是那样是哪样?”水心悠似笑非笑道:“婉儿妹妹温婉柔弱,一见到那只小狗,只管泪流满面去了,自然要你云大小姐来搀扶帮衬。阿涣天真无邪,见了云小狗一时激动,冲上前去拥抱拥抱,这也不足为过。小雨凡与云前辈一路同行这么久,云前辈对她无微不至,几次救她脱险,她生出些不太寻常的情愫也是人之常情,云大小姐,你要说的可是这些吗?”
“我……”云晨潇万没料到水心悠看得如此明澈,不禁伸手拉住水心悠,大急道:“好哇,小悠儿,你刚刚躲在哪里偷看呢?不然怎地如此清楚?”
水心悠本是得意洋洋地说着,一听此言,倏然间面色一变,登时不自在起来,低头沉yin良久,啐了一口道:“谁爱偷看你?瞎说!”于是便要继续前行,谁知那云晨潇却死死拉着她,如霜打的茄子般耷拉个脑袋,立在原处不动了。
水心悠见得如此,心中猛地咯噔一下,只得退回去道:“怎地又不走了?”
云晨潇抬起头来,一脸落寞沮丧道:“小悠儿,我总觉得心里闷得难受……你,你还记得吗?十年前那……”
“别说了!”水心悠忽然打断云晨潇道:“莫提往事了,莫提,莫提……”语调低沉,语气萧索。她缓缓地回过头来,刚走出两步,手腕上却忽然一紧。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浑身上下已被一股温热眷柔的气息包围着,呵护着,早已落入云晨潇怀中。
水心悠“嘤”的一声轻呼,丝毫没犹豫,回过手来回抱住云晨潇。迟来了十年的拥抱,今日总算补上了。云晨潇念昨日,想今朝,一幕幕齐上心头,一时百感交集,举起头来,望着悠远无涯的湛蓝的天空,长叹长啸,回音震得山林万木摇落,一时间落英缤纷,树影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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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两人回到知味轩时,比众人整整晚了一个时辰。见了两人回来,宁雨凡率先蹦出去,凑上去一把拉着水心悠道:“师父,你俩去哪了?”
两人脸上一红,沉默一会儿,水心悠拉着宁雨凡坐定,岔开话题道:“你刚刚脱险,怎么也不休息一下?真是个泼猴的性子。”
宁雨凡嘻嘻一笑,为水心悠斟了一杯茶,递过去道:“有师父在,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说着偷偷摸摸地瞄了云晨潇一眼,但见她立在门口,东张西望的,却不落座。
宁雨凡没好气的暗骂一句,拿了盘子里一个花生米,瞄准了方向便向云晨潇脑袋砸去。那云晨潇躲闪“幻影游手”尚且游刃有余,何况一个小小的花生米?当下连眼睛也看,伸手在上空一弹,花生米登时改变方位,直朝宁雨凡飞来。
宁雨凡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急得从座位上跳了出来,一溜烟儿躲在水心悠怀中叫道:“师父,那云小黑欺负我!”
那花生米如有灵性,如断了线的风筝应音而落,云晨潇纵身上前,捏住那颗花生米来,顺势送入口中,边嚼边说道:“哎哎,你师徒俩说什么悄悄话呢?也叫我听听呗。”说着又下手抓了两颗花生米来,一手一个,一颗照例扔入口中,另一颗却在桌子的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地飞向宁雨凡去。
云晨潇正幸灾乐祸地等着宁雨凡大叫,熟料大腿上一阵钻心疼痛猛然袭来,低头一看,正是一颗花生米。那花生米受力颇大,已然碎成齑粉,散落下来。云晨潇拍案而起,愤然大叫道:“谁暗算我?”
话音刚落,一道犀利的寒光便向云晨潇射来。云晨潇自知是水太师瞧来,登时如泄气的皮球般落在座上。便此时,慕容婉与水之涣正从楼上下来,听得云晨潇那一声惊呼,纷纷过来察看详情。水之涣嚷嚷着捉拿凶手,慕容婉更是仔细询问伤势,关切之情不胜言表。
云晨潇是哑巴吃黄连,只在那里打晃子应付,心想道:“好你个小悠儿,竟然为了你那徒弟拿花生米砸我?”越想越委屈,只端起茶盏来,一口一口猛灌发泄。
水心悠在一旁见得云晨潇犯嘀咕,微微一笑,悄悄伸手,在云晨潇大腿痛处轻揉几下。那云晨潇口中茶水还没来得及吞下,这突如其来的美人恩叫她如何消受?当下“噗”的一声,连茶叶带茶水,成喷射状尽数吐了出去。
可巧,云晨潇面前坐的不是旁人,正是那侍郎千金,名动公卿的慕容婉慕容小姐。慕容大小姐哪里来得及躲闪,甚至是她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对面而坐的云晨潇,也根本没有想过要躲闪。这一口茶水喷来,慕容婉水滴满面,更有几片茶叶夹杂在额前发梢,真是狼狈至极了。
云晨潇见状大惊,起身扑上前去,手忙脚乱的又是为慕容婉擦脸,又是给她捏茶叶的,口中还不住赔礼道:“婉儿妹妹,对不住对不住!我刚刚……”我刚刚被小悠儿暗算偷袭了,一不小心喷了你一身,要怪你怪她去!
可如今水太座在上,含情脉脉的看着云小狗,云小狗哪敢说出这话,当下只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