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挥出护住门面。
高越见他只守不攻,哈哈一笑,当下手腕一抖,聚力在剑,便朝宁先生扇面刺去。这高越是名门高徒,剑法内力自然不会弱,这一剑刺出,只怕宁先生非但扇子要破,只怕那白净俊美的面相也要破了。站立一旁的小华子看得此等大好形势,大叫了声“好”,那老者也是捻须颔首,神色间颇为赞赏。
“啊呀!”
“嘿嘿……”
两个声音同时传出。这倒没有出人意料,可错就错在这俩声音出错了地方。众人定睛看时,却见宁账房一手挥着折扇,一手提着一把长剑,正在闭目养神。反观高越,却是连连摇头,难以置信的瞅着对手手中的折扇,不住的揉搓着自己的虎口。
原来刚刚这千钧一发之际,宁账房只是简单的拿扇子挡住高越的长剑,随后五指一拢,竟借着折扇的合力将高越的长剑夺了过来。这手功夫一露,在场之人无不啧啧称奇。宁账房单手夺白刃,手上劲力功夫一流自不消说,但这折扇更是大有学问。这扇子的扇面非纸非绢,乃是上好的“金丝甲”编制而成。金丝甲是南洋小岛上的一种大蜘蛛吐的丝所制,丝丝相扣,柔韧结实,实有刀枪不入之能。只是这金丝甲贵为海外贡品,向来只存在皇宫大内,为皇亲国戚做贴身护甲所用,民间难得一见,却不知这宁账房从何得来。
“嘻嘻……”那宁账房一招制敌,自是乐不可支道:“陈老头儿,你们华山派在武林中也算说得上话的,怎么教出来的徒弟如此不济?哎,亏我师父还千方百计的要你们投靠朝廷,真是太抬举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了!”
这位宁账房年纪虽小,说话却是毫不客气。那陈老先生也是名声在外的江湖元老,如何经得起他这一激?只见他额上青筋暴起,手指关节咔咔作响,也是气得不轻,大吼一声道:“臭小子,华山派陈放勇,这就领教你的高招!”说罢纵身一跃,剑不出鞘已然送出。然剑到中途,那剑鞘如有感应,应力而出,辅助御敌。如此剑、鞘同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仿佛双剑来攻,威力陡增,真气顺着两物泉涌而泄,内力竟如排山倒海般大举来袭。
那宁账房虽然嘴上逞强,却也知这陈放勇出身名门,剑法高超,绝非泛泛之辈,当下收了轻视之心,大喝一声,挥舞折扇全力应敌。
这下两人一个怒火中烧,一个志在扬威,甫一交手,便是用上十成十的功力,威力自然不可与平时切磋喂招同日而语。只这十几招下来,这小客栈已然桌椅残缺,狼藉一片了,若是这两人再斗几招,只怕把这客栈拆了都有可能了。但这生死关头,枪打出头鸟,众伙计一个个躲得八丈远,哪敢上前劝架?只心中盼他们其中一个被对方踢出客栈,免了这场灾祸才好。却可怜了个老房独立客栈中央,成了个活靶子,两个人的挡箭牌。
四下除了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外一片安静,忽然“嘎吱”一声,客栈的门开了,来人前脚刚刚迈进来,登时被眼前的场面吓了一跳,缩回后脚拍拍胸口,自言自语道:“好家伙,打架啊?”说着竟不离去,而是上前一步心道:“嗯,这样的好戏可别错过咯!”想到这里提气一叫道:“伙计,看茶!我要住店!”
这人此言一出,不光旁观者心中一凛,打斗的两人也是神情为之一夺。这句话声音不大,却是清清楚楚的送入众人耳中,叫人回肠荡气。众人不约而同想道:“此人随口说话,竟有如此效果,好深厚的内力啊!”
这客栈众人各有心事,见得来了个高手,自是人人有想法。那宁账房心道:“好一个狮子吼啊,他是少林和尚?罢了罢了,不论是谁,想办法带回去为师父效力才是正经!她见了此等高手,肯定高兴。哎,师父没说过讨厌秃头吧?不过那也没关系,头发可以再长的嘛!嘻嘻……”
那陈放勇却想道:“啊呀,至刚至大,罡正浩然之气,定是武当纯阳功!是武当道长来了!好好,这下有武当高手助阵,看你朝廷还能把武当也灭了不成?”这武当派只屈居少林之下,乃是江湖第二大门派,门徒广布,势力极大,所以陈放勇才有此一想。
店小二却哪里管你是少林高僧还是武当真人,只盼这高手能将这砸场子的俩人揪出去,那就绝对是古道热肠的大侠了。
众人各怀心事,胡思乱想一番,都觉欢喜异常,于是打斗的住了手,躲闪的探了头,旁观的扭了脸,骂人的住了口,齐刷刷地朝那来人看去。
一片寂静。只见这人既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却是个弯腰驼背,衣衫褴褛的小老头儿。来人本来兴高采烈的要看打斗,孰料自己这一吆喝,竟把人人都给镇住了,当下一个错愕,还道自己闯了大祸,忙拱手赔礼道:“对不住对不住,搅了诸位打架的兴致,你们继续啊,我先告辞了。”说罢脚下开溜慌忙离去,走得急了,还拌了个石子,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前辈留步!”
刹那间,客栈内飞出两道身影,一个是宁账房,另一个自然是华山陈放勇。两人都盼着这老头儿能成为自己强援,岂会轻易放手?当下一人扯老头儿右臂,一人拉老头左手,各自不肯让步,于是